“你使唤我可真不客气,车钥匙都敢直接丢给我,不怕我忘记锁车吗?”周权说着,又蹭到了白越文身侧,像只被主人拉出来遛的粘人大型犬。
他一往白越文身侧靠,白越文就往一边挪,拉开距离。最终白越文忍无可忍地推周权的胳膊,“你自己说给我开车的。……不要总是挤我,这条路有这么宽,你不能往旁边走点吗?我要被你挤到路外面去了。”
周权只得夹着尾巴往一边挪了点,安分走路。
植物园入口处已经有工作人员在门口等着,见到他们来就直接带人绕进了温室,还给他们每人搬了个椅子。
白越文从包里掏出一把炭笔和小刀,拆掉蒙在画板上的软布,又拿出个带盖子的小垃圾桶,边慢悠悠削笔边说,“这个植物园是我朋友的,他专门用这个温室来放他喜欢的花期在春夏季的花。”
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有个开了几朵荷花的水池,空气中还有一股很淡的栀子花甜香。不过周权也分不太清各种植物,他只知道这个好看那个不好看。比起各种形态各异的花朵,他更关心那幅画。不过白越文并没有主动聊关于画的话题的意思,他只能主动开口。
“这是在花店?”周权看看完成度差不多到百分之三四十的素描稿,问。
白越文把笔头在桶边敲敲,抖掉木屑与黑灰。“原本定的是花店,现在改成玻璃花房了。”
他顿了顿,又说:“这副画本来是准备单送给唐贺的,不过画完之后还会送去参展一段时间。”
两人身边正好就有一从蓝紫色的龙胆,周权沉默地看着一小片黑白灰配色的龙胆花出现在一处原本只是随便画个圈占地的空白画面上。
“你画了好多天吧。”周权突然说。
白越文嗯了一声。
周权继续酸里酸气地说:“正宫就是不一样,一副草稿画几天。”
白越文懒得跟他解释两种画的区别,继续折腾自己的画。
周权看白越文不回答,怕他是生闷气,又学着唐信那种语气给自己找补:“我不是对你发脾气,我就是嫉妒唐贺。他真有福气,你对他那么好。”
白越文心道这人闲得没事模仿唐信干什么?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模仿也模仿得不像,语气里的酸味实在是盖不住。
周权没得到白越文的回应,继续说道:“唐贺也不在。他不知道你最近在忙的是他的画吗?这么久了也不给你打电话。”
白越文实在受不了了,对周权说:“快年底了你那边不忙吗?唐贺那都快忙晕了。别告诉我你还在摸鱼哦。”
周权终于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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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权感觉自己被拉踩到了,虽然他现在也是干活的,但是并没有忙到像唐贺现在这样周末加班。
这其实属于一种内卷,但他就是被白越文随便一句话挑起了好胜心,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没有情敌努力。
“唐贺就算了,唐信不是还没毕业吗?他也这么忙?周末都不见人?”周权安静了一会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