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完邮件之后才想起来,唐贺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白越文的出轨对象,这么匿名发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但他转念一想,很难说白越文除了他之外没有出轨过别的人。当初他这种二十多年不开窍的都能惊鸿一瞥色迷心窍主动去挖墙脚,难说其他情商比他高开窍比他早的人也没有努力过。唐信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放古代这人就是妾室上位提成平妻,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但周权也不可能去和唐信请教这种事情,唐信煽风点火让他和白越文吵架,绝对巴不得让他滚得远远的。更何况上回他和这人打得脸都烂了,还在人面前落荒而逃,再要他去找唐信不如让他去世。
白越文可能会知道他给唐贺发消息挑衅,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吵起来,自己再厚脸皮一点,学唐信去多卖卖惨,白越文肯定就会觉得自己比唐贺好。只要一点点让白越文讨厌唐贺到想离婚,那就是他上位的时候。
唐贺那天晚上删掉邮件,什么都没做,到点就直接陪白越文睡了。
第二天他请了假在家,唐信正好滚去学校上公选课,白越文醒来时发现唐贺竟然还躺在床上抱着自己,有些惊讶。
“你今天不上班吗?”白越文含糊地小声说。他怕冷,早上刚起床时还经常会低血糖低血压,整个人都不太清醒,本能地往唐贺对他来说几乎是热得发烫的怀里靠。
唐贺说,“今天请假了。”
白越文刚醒来时才会这么乖巧地随便他揉搓,过一会他清醒了,再这样揉搓说不定会被挠。
他把人半抱着带下床穿了件厚睡衣,帮昏头昏脑的白越文洗漱完,将那一头柔软浓密的黑色长发梳顺,用小发卡将碎发别在耳后,露出他雪白的脸侧与耳朵,自己走进厨房。
没多久厨房里飘出葱油的香气,唐贺端出来两碗葱油煎蛋挂面,有一碗的葱全被后来挑干净。
白越文这时也差不多清醒了,苍白的脸色在温热的水汽熏染下也有了些血色。两碗面的量差不多,唐贺很快就把自己那碗吃完,白越文吃得慢些,碗里还剩一半多。
等白越文吃饱时碗里还有一小半,唐贺把他碗里剩下的也全部吃完,拿着两个空碗去厨房,出来时带着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
这时候白越文已经晃悠到沙发上去了,见到唐贺出来就趴在沙发靠背上对人招招手。唐贺坐到他旁边,他就和没骨头一样靠在唐贺身上,把一杯甜牛奶慢慢喝完了。
唐贺扶着白越文的肩膀,轻声问:“我是不是工作太忙了?最近好像都没有怎么陪你。”但其实最近唐贺几乎每晚都回家,床上也只有他吃不饱。
“没有呀,你最近不是下班就回来吗?”白越文放下杯子,有点不解的仰头问唐贺,“怎么啦,你又想跟我偷跑出去度假吗?唐氏的股东要气哭了。”
唐贺把白越文抱到自己腿上坐着,白越文也没有怎么抗拒。他很清楚白越文早就被他这么经常抱着抱习惯了,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这么了解白越文的每一个习惯,甚至白越文身上很多让外人知道了会觉得他娇气的小毛病都是被唐贺纵容出来的。唐信比他晚生几年,也没有像他这样一直守着白越文。
他还记得白越文读大一时的一天,他临时需要回家里拿一份证明。到家时是中午,白越文正好被唐妈妈接到家里来吃午饭,被唐贺正好撞上。
唐贺之前一直被父母严令不许纠缠白越文,已经许久没光明正大地见人,这时见到白越文他直接呆住了,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根本走不动。白越文的脸色却一下变得苍白,手抖得筷子掉到桌上。唐信坐在白越文旁边,马上就捂住了白越文的眼睛小声安慰他。
唐贺被唐妈妈带上楼拿了证明,根本没脸再多留,不等唐妈妈唐妈妈就说自己跟人约了吃饭不留家里,心里恨不得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