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离开?,就越像是在她心?上剜去了?一块。
空洞的地方总要找东西来补,不?管填进去什么,总归补上就好。
年后,裴疏玉生了?一场急病。
这病来得猝不?及防,可是却是那?么的意?料之中。
从行军打仗、到如今执掌江山,她一贯都是拼命的。年纪轻时,或许可以用一身的意?气?来顶,纵使长箭穿胸、刀刃贯身,似乎也没什么要紧。
可是期年的沉疴,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
这并不?奇怪,接连往返北境,又值年节,应付了?一大堆祭祀和典仪。说实话,能撑到这开?春时才倒下已经不?容易了?。
沈兰宜来探望时,裴疏玉面色苍白,手上抓着一把骨牌,正在和几个最近很能讨她欢心?的内眷打牌。
这样的情态,让沈兰宜感到有些陌生。
她缓缓屈膝,朝裴疏玉见礼:“陛下。”
内眷们觑她脸色,想要退下,裴疏玉一个眼刀扫过去,不?许她们走。
沈兰宜转过目光,见煎好的药搁在旁边,冷了?没喝。
想起来之前灵韫的请托,沈兰宜叹了?口气?,温声劝道?:“人都会生病,只是陛下不?吃药,如何?见好?太女?殿下担心?极了?,可您偏偏不?见她。”
裴疏玉没说话。
她的脸上有病容,有倦怠,但就像秋日里的劲竹,即使枯黄也不?萎折,沉下脸来不?说话时,依旧有着迫人的威势。
许久,裴疏玉才抬起眼帘,用不?可抗拒的语气?问她:“这些话,是出于臣子的劝谏吗?如果是,那?你出去。”
沈兰宜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