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禾心口微沉,涟漪起一片悲凉。
明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楚远珩眼神却不曾黯淡一分,反而亮亮的,“若是能呢?”
“什么?”
“若我可以让姐姐有宝宝。”
他的眸子真挚明亮,坚定而温柔,林纾禾几乎要信以为真。
她没应,楚远珩便当她默认。
接连几日请医师调养,下令三月内,连同寒毒一起攻克,他从没这么热衷过一件事,热衷得忽略了外界一切。
三月后,他央求得林纾禾试一试。
林纾禾抱着赌一把的心情,沐浴更衣。掀开纱幔那一刻,她似乎油然而生一丝期翼。
灯熄夜暗,有那么一瞬间,林纾禾回到初婚那一夜的心绪。
下一秒,却见楚远珩愣了半天。
“怎么了?”
楚远珩头一次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
“先…怎么做?”
林纾禾闭了闭眼,不耐将人压下,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娴熟万分,渐渐点燃楚远珩的火。
他嫉妒得发疯,等学会了倏尔反客为主。
“姐姐,以后只能记得我。”
这夜异常地静,不带一丝风声,只余下昏天黑地的吻,细碎吟声。
直到黎明,有人来报。
“王上!”
“王上,北朝人突袭攻城,皇帝亲征了!”
16
北朝夜袭城池,直到黎明,战事才传到楚远珩耳朵里。
他冷笑一声,“宋承熙真想当个昏君啊。”
他不知宋承熙有何人相助,派去的暗卫无一人归,本以为一切无常,不曾想却是尽数丧命。
披衣戴甲,上马迎战时,林纾禾追了出来,远远喊了一声。
“宋承熙擅远攻,不擅近!”
楚远珩未回头,只是扬了扬手,便消失在宫殿。
他走出没两日,便有一排暗卫跪在林纾禾面前。
“王上有命,带您离开南疆。”
林纾禾倏然起身,“什么意思?他不回来了吗?”
暗卫不答。
“现在外面什么状况?”
暗卫迟疑片刻,“…南疆只有两万兵马。”
“北朝呢?”
“十五万。”
林纾禾踉跄一步,扶住桌子,呼吸都艰难起来。
“你告诉他,我就在这里等,等他回来。”
暗卫面露为难,终是听从了命令。
林纾禾绞尽脑汁回想,将所有知道的宋承熙的优劣势写在纸上。
宫殿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不再听命办事,她只希望这张纸能送到楚远珩手上。
可又一月,宫殿彻底乱了套,侍卫婢女跑得无影无踪,甚至有朝中老臣在后院鬼鬼祟祟。
林纾禾上前逼问:“你为何在此?”
老臣哆嗦一下,老泪纵横,“弃了......王上把我们都弃了,我们这把老骨头怎能听命上战场,他便弃我们于不顾,可我们是开朝肱骨,他怎能如此!听说只有和安殿是最安全的,我就......”
林纾禾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整个南疆,除了出生入死的士兵,只有楚远珩一人在抵抗。
而血腥遍布的战场,楚远珩仅率百人,潜来北朝帐营。
此战胜,他就可趁机重整朝纲,建立一个新的王朝;若败,便将这片疆土还给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