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父皇开恩。”

皇上却是许久没回话。

她知道父皇纵使宠爱她,但也是天威难测,今日见父皇,只觉父皇与往常似乎有些不同,好像审视着她似的。

此时皇上说道:“那和离后,你有何打算?另择驸马吗?”

有一瞬,长宁真的想说“是”,可想到自己不愿得到的结果,她沉默一会儿,摇摇头:“不,儿暂时并不想另择驸马,就自己一个人也好。”

皇上脸色一沉,问她:“是那聂长博不愿做驸马?”

长宁大惊失色,怔怔看向皇上,皇上冷哼道:“朕委他以重任,他不思如何勤政爱民,倒引诱公主,辱没皇家尊严,简直罪无可赦!”

长宁这才知道青州一切都没逃过父皇的耳目,立刻跪地道:“父皇,不是他引诱儿,是儿引诱他!儿当年就倾慕他,可他一心为国效力,不想做驸马,儿心中不忿,便嫁了谢思贤,年前儿在青州重遇他,见他才华横溢,又高风峻节,不由心动,一时糊涂,就诱惑了他。他倒是自认失礼,要放弃仕途求父皇恩准为儿驸马,儿却怕父皇因此失了一名贤臣,又埋没了他一身才华,便没有应允。”

皇上看她半晌,回道:“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要维护他,朕已命他速回京,到时朕要看看他如何辩驳。”

长宁一听这话,吓得心头一窒,还想再说什么,却听父皇道:“你先退下吧,这事如何处置,待聂长博回京再说。”

她无奈,只得告退。

就在她刚到京时,已听到消息,聂家以七出之“不顺父母”,“口多言”,将阮氏休弃了,不知此事是如何办的,总之义远伯爵府二话不说,乖乖接回了女儿。

而她想和离,却是这么难,先不论父皇同不同意,甚至聂长博还有危险,万一父皇问罪……

当晚她思来想去,忧心不已,第二日就找到了姑姑柔嘉公主,托她给安阳侯夫人带信将此事一一告之,安阳侯夫人是他亲姐姐,安阳侯又是个有谋略有手段的人,兴许能帮聂长博度过这次危机。

几日后,聂长博归京。

等长宁得知消息时,他已经受召进宫,据说是由父皇身边近侍亲自带回,才入京,就马不停蹄家门也没回就进了宫。

也就是说,就算他姐夫有什么要嘱托的,也没有机会,万一他在父皇面前一句话说错,触怒龙颜,真被父皇以辱没皇室的罪名处置,那就完了!

她在公主府内坐立难安,心焦之下急忙赶去了文德殿,想着无论如何,绝不让父皇处置他。

等了小半个时辰,他从文德殿出来了,长宁也顾不上遮掩,立刻就上前去,还不及说话,聂长博就朝她躬身行礼道:“见过长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