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茶碗, 试探着喝了一口, 温度正好, 嗓子舒服了很多。

老管家笑得一脸欣慰,“王爷早起说, 夫人起来可能要嗓子疼,叫咱们备上茶水, 您说, 王爷是不是料事如神,您这嗓子还真就听着有些沙哑。”

许昭摇摇头, 把脸都快埋进茶碗里了。

谁知道为啥圆房以后嗓子会疼啊?

偏这时候,脑子里那些细节又清晰起来,自己缠着年牧归,要...

啊,都是自作自受,嗓子疼也是应该的。

许昭猛地喝了一大口茶水。

“夫人,您慢些喝,咋渴成这样,”老管家不错眼地看着许昭,“想必是上火了,这菊花茶正好,您多喝些。”

许昭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捂着嘴咳嗽一通。

“夫人。”老管家走上前来,拍拍许昭的背,拿了巾帕给他身上的茶水,“还好洒的不多,烫着没有?”

“没事。”许昭咳得脸都红了。

实在是菊花二字太过刺耳,许昭现在这种状态,有些听不得。

好疼...

他实在坐不住了,想起来站一会,还没站稳,腿上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这么一下,对某个部位可是重创了。

这一下,可把老管家吓坏了,“哎哟哟”地缠着手,想上前扶,又不知道许昭哪里不舒服,站在床下干着急。

许昭呲了呲牙,碍于面子,侧着翘了个很歪的二郎腿。

老管家忍不住笑笑,“夫人,您这是哪门子姿势,可是睡了太久,肚子里空得慌?”

“方才站起来,可是眼前发黑?”

许昭点了点头。

“夫人啊,”老管家把床幔全部拉开,用金钩挂好,“您莫要嫌老奴啰嗦,实在是您不好好吃饭,一旬也用不了几次早膳,医师说您需进补,早膳尤为重要,以后还是...”

老管家唠叨起来就没个完,因为许昭不吃早饭这是,不知道劝了多少回了。

许昭皱着眉头,心想,这回我倒是想吃,还不是年牧归,昨晚硬是折腾到后半夜,许昭最后昏睡过去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垫着层厚软垫,坐着用完午膳,也不管什么面子,许昭把外衫一脱,到床上趴着去了。

怎么会如此屈辱?

许昭动了下屁股,悄悄哼哼两声,这会疼得厉害,里头那种异样的感觉越发明显,怎么趴都不对劲。

“哎!”许昭小脾气上来,随便抓个枕头,朝床下扔了过去。

外间,一个老头从屏风后面过来,下意识接住那个枕头。

许昭趴在床上,姿势实在不雅,盯着老头有些尴尬。

老头抱着枕头,远远站在隔间,眸中有一丝询问。

“您是?”许昭问。

老头低头行了个礼,“臣是太医院刘太医,奉王爷之名,来给夫人瞧瞧身子。”

许昭谨慎地拽过被子,盖子自己背上,“我没事,不用瞧。”

刘太医自然不敢不瞧,走到床边,把枕头放到床上,又施一礼,“夫人,您不必怕羞,王爷吩咐了,臣医治时,房内不留一人,不会有旁人瞧见的。”

他的目光在许昭露出的侧颈上扫过,端得是心照不宣,“臣是太医院经年的老太医了,专精房中之事,夫人不必担心。”

许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把脸埋进枕头里,“不看,您出去吧。”

“夫人,”刘太医进退两难,见许昭趴床上装死,躬下腰来,试探着拽住被子一角,“臣...就看一眼。”

许昭一个激灵,裹着被子朝床里头滚过去,把自己包成个蚕蛹,警惕地看着刘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