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同僚抽暇于卷棚中,这看黄昏日落,边衔杯吃此酒,谈古论今,赏奇析疑,散去全身疲倦,图一份自在舒适。也常雨夜独自守窗,花前灯下,摊书一本,边看边独饮,亦是乐事一桩。”顿了顿,微笑道:“若换了旁的酒,譬如三白酒、烧酒、百花酒或兰陵酒,或太淡或太烈、或太香甜或太清冽,都缺了这金华酒的恰恰当当。”
“好一个恰恰当当。”李纶的夫人亦是武将出身,性子豪爽,举盏和林婵的相碰,称赞道:“当初乍闻萧大人要娶个年纪尚轻的小姐,犹还生疑过,今番听过你的谈吐,却也满腹博学,你俩实乃良配。”
赵静宜的夫人忽然想起甚麽,拉住林婵的手说:“得和你坦白一桩事,你大抵还不知晓!不许生气儿!”
林婵心底惊奇,微笑道:“愿闻其详!”
赵静宜的夫人叹息一声,凑近她耳畔嘀咕:“你洞房那晚遭了不少罪罢?”
第壹肆捌章 暖意 <捕蝉(古言)(大姑娘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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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肆捌章 暖意
林婵佯自镇定问:“夫人何来此问?”
赵静宜的夫人道:“这事儿说来还要怪萧大人,在我成亲那日,他在酒里掺了五仁散敬给老爷。”
林婵瞪圆了眼睛,这样缺德的事儿也能做出来,他那样明月清风般温文儒雅的人......
赵静宜的夫人接着道:“我家老爷心眼小,怀恨在心许多年,候到你和萧大人大喜岂肯放过,就在他酒里也掺了药。”
“也是五仁散麽?”林婵回忆那晚儿,萧九爷没有泻肚的症状。
赵静宜的夫人摇头,小声说:“加了一味叫金枪不倒的春药。”
林婵一怔,顿时红晕连耳带腮的染遍,暗忖怪道那晚儿萧九爷总要不够,后还亲眼见他用手握住自渎......还以为是在她这里不得乐趣,却原来另有一桩公案。
听赵静宜的夫人继续说:“我晓得后将他狠骂了一顿,这哪里是惩萧大人,遭罪的还不是新娘子,且听闻年纪尚轻很稚嫩,我一直想当面给你表歉意,却不得机会,今总算如愿。”她端盏敬到林婵面前:“你若谅我,就同干了这盏酒,日后若有甚麽难处,尽管来寻我,定当竭尽全力相帮。”
林婵害羞道:“都是夫君惹得事端,搅了你们的喜日,我也应向你赔个礼儿。”
赵静宜的夫人摇头:“干你何事呢,要你赔礼!”说着话两人把酒吃了,相视而笑。
管事捧来一个沉香雕花盒子到薛夫人面前,揭开盖给她过目,禀报道:“这是萧大人携夫人赠送的骑象罗汉,老爷请夫人过目。”
薛夫人连忙端酒敬林婵:“这样贵重的见面礼,劳你们破费!”
林婵嘴里谦逊,与其碰盏吃光了酒。
又来个佣仆端着一碟八珍糕摆在她手前,恭敬道:“萧大人命小的送糕来,说夫人爱吃这个。”
薛夫人等几立刻抿起嘴巧言取笑,林婵的脸庞发热,幸有两三伶人抱着月琴和琵琶坐到厅央,唱起西厢记,把众人的视线吸引了去才算罢。
林婵端起茶解酒气,悄眼溜瞟过萧九爷,见他和丁玠陈稹他们边吃酒边聊谈,他神情放松,时不时地微笑,很淡定沉稳的样子。
心底有一股子暖意油然而升,能随九爷出府赴筵,与这些权贵夫人们同置一席把酒言欢,这是前世里的她难以想像的,那时她不过一个低贱的姨娘,上不得席,抛不得面,纵是府里筵请,萧旻身边随的也是巧珍,她只能在房里窗前、凝神听前厅那边隐隐约约传来的唱曲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