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己选择的人生,怨不得谁。

但此时这种感觉却好极了,并非虚荣,而是一份尊重,一种怜惜,萧九爷让她抻直了腰板、扬眉吐气地活着。

萧云彰收回视线,他先还怕林婵和她们处不来,却是自己多虑了。

丁玠吃口酒问他:“你可知徐炳正今晚在府里大摆筵席?”

萧云彰道:“大摆筵席不至于,请得皆是最亲近之人,萧肃康及萧旻也位列在首。”

丁玠有些好奇地问:“日后齐王夺得天下,必会清肃徐炳正及其党羽,萧府免不得要受牵连,你蒙他们收养之恩,到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萧云彰把玩手里酒盏,默了片刻,不答反问他:“若是齐王兵败,我受其牵连,你觉得他们会怎麽做?”

丁玠微愣,沉吟会儿,摇头说:“难以猜测!”

萧云彰笑了笑,还未曾说甚麽,一个管事过来回话:“夫人们要往乞巧楼玩斗巧,问大人们可要同去同乐?”

李纶摆手不去:“娘们玩的东西,我们去作甚?不如在这里吃酒听曲来的妙。”

何为斗巧,就是比穿针引线谁的手巧,萧云彰心底掂掂自己夫人的针线活计,他道:“去看看也无妨。”

陈稹和丁玠挤眉弄眼:“一定要去,嫂子绣艺举世无双,穿针引线的手法必如追风逐电,今儿我们可要大开眼界了。”

第壹肆玖章 丁芳 <捕蝉(古言)(大姑娘浪)|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718816/articles/8549277

第壹肆玖章 丁芳

萧云彰等几边说话边慢悠悠来到花园广庭处,搭了座乞巧楼,楼棚檐前悬挂一溜宫灯,内设四五张紫榆水楠制的桌席,桌上皆摆了佛像、茶水点心,还有笔砚及针线笸箩。

夫人们已围桌坐了,管事领他们至近旁另张桌子,萧云彰撩袍而坐,忽觉谁在瞟扫他,不露声色的余光睃去,却是丁玠的妹妹,名叫丁芳,被丫鬟簇拥着从他们桌前过,她忽然顿住,近前向丁玠唤了声:哥哥。,又看着萧云彰,搭手福了福身:“萧大人。”嗓音十分绵软娇怯。

赵静宜趁势作乱:“丁姑娘怎只给萧九见礼,视我们为无物麽!”李纶和陈稹附和称是,挤眉弄眼地笑着观戏。

丁芳睁圆眼睛瞪了瞪他们几个,不复须臾前的羞涩,语气辣辣地:“我与你们陌生的很。”

“陌生的很?!”陈稹不同意了,嘴里高声嚷嚷:“犹记萧九大婚时,谁跑到我府里哭哭啼啼地......”

吓!赵静宜一拍大腿、火上添油:“还去过你府上哭?我还以为就我府上独得丁姑娘青睐。”

李纶清咳了一嗓子,对他横眼睛,朝旁呶呶嘴,赵静宜随望,夫人们那桌有一两看过来,他立刻闭了嘴,萧云彰吃茶不语。

丁芳气臊,抓起碟子里的红皮花生米朝赵静宜掷去,窸窣窣洒了他一身,赵静宜不以为意,拈起一颗丢进嘴里嚼:“好吃,香喷喷。”

众人都咧嘴呵呵大笑。

“可小心噎着你。”丁芳瞟见萧云彰面庞也露出笑容,脸颊蓦得绯红,跺了跺脚,转身走到大嫂薛夫人跟前,摇了摇她的手臂告状:“赵大人和陈大人取笑我,哥哥也不管。”薛夫人只笑,赵静宜的夫人摇头道:“你目不斜视径自过来不就得了!非要招惹他们作甚,又不是不晓他们那副德性。”丁芳把嘴一撇:“谁想理他们,我只想和萧大人招呼两句。”陈稹的夫人坐在林婵侧旁,大抵怕她多心,解释道:“芳姐儿和他们平日里皮惯了的,你勿要往心里去。”

林婵“嗯”了一声,她早就望见一位锦衣华服的小姐站在爷们桌前说话,赵静宜和陈稹的嗓门大,两桌且邻近,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