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一下。”

贺谦走过去,伸手替周徐映脱外套,解开马甲、衬衣。

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一点点展露出来。

黑色衬衣上血淋淋的一片,全湿透了。

周徐映左手的手臂处有一道十分深的口子,可见白骨。

贺谦光是看,就头皮发麻。

这根本不是小伤!

贺谦揭下周徐映的衣服,丢在了地上,替周徐映擦拭伤口,止血。

周徐映薄唇中吐出烟圈,右手撑在沙发上,眉头紧蹙,疼的额上青筋凸起。

“疼吗?”

“不疼。”

“疼就喊出来,没关系,我记性不好。”

周徐映看着贺谦,扯了扯唇,“你是……记性不好。”

飘散的烟味,呛入贺谦鼻腔,他抖了一下手,周徐映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贺谦抬手要把周徐映的烟取走,“先别抽了。”

周徐映握住了他的手腕,面色森冷。

“让我抽完这一支。”

贺谦没说话,低头开始给周徐映包扎。这个伤口太大了,必须要缠紧才能止住血,那会很疼。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嗯。”

周徐映看着贺谦,贺谦的额上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贺谦给周徐映缠上纱布,动作略显生涩。

周徐映看着他的动作,咬紧烟头,硬生生的将烟给咬断,他遮掩着将烟丢在地上,用皮鞋碾住。

“好了……”

贺谦给周徐映包扎好,抽回手,低头收着药箱,“你怎么受的伤?”

第40章 没信号

周徐映艰难地动了动右手,“没什么。”

贺谦回头看着周徐映,涌到嘴边的话,反复吞咽。

法律公益援助,需要下到县城,为期两天,周日晚上才能回来。

离开京城,周徐映就未必会同意……

“有事?”

周徐映诚然是最了解贺谦的。

贺谦抬头又低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说。”

自从贺谦出现在别墅门口等待他,周徐映就知道,贺谦是有事。他从不等他的。

贺谦倒了杯水,慢腾腾地喝了两口,目光挑起时眼睑下的试探被周徐映一眼看清。

“明天,学校有个法律援助的公益活动……”贺谦顿了顿,“我能参加吗?”

周徐映碾了碾皮鞋,低头看着脚尖,右手从茶几上拿过烟盒,咬了支烟在嘴里,点火时用的左手,不稳的发抖。

贺谦不会等他回家的……周徐映知道。

“展开说说。”周徐映没有当下拒绝。

“带队的老师是红圈律师事务所的,学校的外聘老师,除此之外还有几名初级律师。”

“……”周徐映无声。

“法律公益援助,主要是帮助偏远地区的农民工做免费咨询的,这次活动我们学校的志愿者会和初级律师一起挑选案例,做后续的跟进……”

“……”

“但是要下县城,两天,周日傍晚才能回来。”

“……”

回应贺谦的,只有沉默,和白色烟丝。

像是一块石头掉入水井中,竟发不出半点声音,意外安静。

“你……”不同意就算了。

“嗯。”周徐映抢断贺谦的话,“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