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她右边,看准一块石头,落稳了脚,才说,“你还记得‘三幺八’那事吧。就是那一年的游行。”

季绫点头,“开枪了。”

“嗯,段那边下的令,打死了一群学生。”周青榆声音不大,“唐扶九那天就在队尾,逃了。第二天执政府就查封中俄大学,通缉名单贴上门口,他排第三。”

季绫“啧”了一声,“所以他是来投奔你的?你胆子也忒大了。”

“北平跑出来的,从山西绕到河南,又躲了两个月,最后才到了这边。”她顿了顿,侧头看了季绫一眼,“我也是那时候见他的。”

“你把他留下了?”季绫问。

“我没那个本事留谁。他自己想留下。”周青榆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他说,不写字,也活不下去。”

季绫把肩上的包往上提了提,笑了笑:“你们倒真能折腾。”

两人不急不躁地在泥地里跋涉,稻草的味道混着湿泥气往脸上扑。

季绫一脚踏进泥里,抽出来时“啵”一声,抬眼看见前头村口的桥工已在朝这边招手。

她轻轻吸了口气,提着裙脚快走几步:“走吧,咱俩干正事的还在后头。”

什么时候写到小叔夺回绫儿啊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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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婚纱

镇公所设在旧义庄后头的一间新修平房,瓦还是今年换的,门口挂着“桥务专员”四字的简牌。

两人一进门,就见一个瘦瘦的中年妇人正拿着算盘和图纸,戴着一副铁丝边眼镜,坐在窗边拿笔杆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