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地来。

一开始,梁弋周存心跟她对抗,死死地握紧不松,但谁要能崔钰比耐心比固执?很快,崔钰如愿把他的手掌摊开。她顿住。

梁弋周发红的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对足金耳饰,小小的玫瑰花瓣形状。漫天的雪花落在这朵花瓣上,久久不化。

崔钰知道,这半年的医药费已经明显让吕婉泽为难,她想放弃,但两个人都很坚持。梁弋周的钱估计是角落里咬牙省下来的。最后却买了耳环。

非常华而不实。看这样子,也没来得及送出去。

“看够了吗?”

梁弋周问,声音比温度更低。

崔钰无声叹了口气,重新靠回去,放弃了努力,把陶映野那里薅来的高端听歌机器 i 什么破德打开,一只耳机强行送进他耳朵,按下了随机播放键。

张信哲柔和的音色响起,是《宝莲灯》的片尾曲。……我为你翻山越岭 却无心看风景我想你鼓足勇气 凭爱的地图散播讯息 但愿你没忘记 我永远保护你……

拿这么好的耳机听歌是很小众的事。至少对崔钰来说是如此。不管有多少痛苦,被旋律包裹的瞬间,她都拥有了暂时脱离现实、自由漂浮的能力。

她把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大口下去,又把另一个扔给梁弋周:“吃吧,等会儿冻住了。”

崔钰说话的时候,歌正好播到了高潮部分。

“……从此不必再流浪找寻 爱就一个字 我只说一次 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梁弋周没有接苹果,他曲起手臂盖住眼睛,音色沙哑。

“……都没来得及给她。”

少年修长的脖颈因忍耐而紧绷,血管青筋突突地跳。即使足够努力了,眼角和面颊依然被眼泪打湿,又很快小范围凝结变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