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崔安然费力去听,在那个瞬间下意识想要抓散眼前的缎带,用眼睛去确认他话语中的含义,但是贺清池扣住了她的手,腰肢上传来掌控的力量,继而被钳制失去了其余的行动空间,崔安然被甩在柔软的沙发上压住,这个动作的粗暴让她不满。
“贺清池!”
他抵住她。
“别动。”
她摸到他渗透出衬衫的潮湿,带动着她的战栗一同震颤,像一颗巧克力融化在热牛奶中似的,变成了流淌的液体,于是她接受了他的冒犯。
是甜腻的,是快乐的,是可以享受的。
当最轻薄隐蔽的衣物被扯掉时,崔安然来不及嗔怒来不及阻止,深深沉浸其中,丝质缎带在脑后系紧的结在激烈的动作中松开了,额发潮湿,她顾不上去管,只顾拢起双腿,膝盖弯折起来。
他的头发蹭得她很痒。
贺清池剥开一颗糖果塞进嘴里。
水果硬糖在口腔内吮吸跳动,舌尖转动着糖果,甜津津的。
贺清池用掌心扶着她的膝盖,崔安然赤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喘息声绵延,因而感到干渴,不由得吞咽了一下,眼前是模糊的,她在下坠。
在夜色中,在月光中,不断地不断地下坠。
她很久没有这样的体验,在大脑中被充分沉淀和想象过的东西鲜活起来,血液在血管中鼓胀着跳动,泵进心脏的力度过于激烈,完全过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缺氧那样。
崔安然高声呻吟,逐渐脱力,呼吸渐渐拉长,一些记忆像潮水般涌上岸,忽然让人觉得很怀念。
贺清池松开钳制,半跪在地毯上抬起眼,睫毛都被打湿了,不是汗水,也不是眼泪,沉甸甸毛茸茸的挂在绵密睫毛,像雨天沾湿后飞不起来的蛾翅,垂着眼睛等待命运。
他精致漂亮的面容给这份命运添上了哀伤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折断花枝,他是造物主精心捏就送给她的战利品,崔安然因此觉得满意,继而变得宽容。
她伸手抓住几条银链,将他拉向自己,允许他靠得很近,允许他提出条件。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吻我。”
听到这句话之后崔安然抬了抬眼皮,鼻尖轻轻一动,像一只猫舔了舔爪子似的,点头应允这小小的要求,但是贺清池轻轻笑了一声,用指尖描摹她嘴唇的轮廓,喉结滚动,吞下一口急切,哑声重复:“我要你吻我。”
这一遍变慢了,说得更清晰,重音被放在“你”字上面,他的手臂撑在她的颈侧,湿润柔软的嘴唇就在眼前,他俯身更加靠近,距离越发缩短,直至几乎相贴。
崔安然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几秒钟,她又睁开眼睛。
她有点恼火了,从她的眼睛中看的出来,贺清池看着她的眼睛,用气音轻轻说话,几乎是在呓语。
“吻我吧。”
如果他在请求,那么也不是不可以退让,她可以被诱惑,尝一口而已,冰淇淋尖顶上的奶油,蛋糕上圆圆的樱桃,咬住就爆开汁水的圣女果,都是欲望放纵的小小奖赏。
崔安然仰起小巧的下巴,敷衍地蹭了蹭。
简单的动作换来被放大百倍千倍的回应,崔安然骤然被撬开齿关,被攫取空气,贺清池捏着她的下巴深吻,以一种不容拒绝的频率和力道,强硬地令她的呼吸声紊乱不堪,意识也错乱。
可是她竟然在笑,呻吟几声后,她兴奋得发抖,越来越主动,攀着他的肩膀支起身子,缠绕着攀高,吻着,吻着,直至跨坐在他身上。
西裤被绷得紧紧的,她知道自己压住了什么,反而更加肆意地压上身体的重量,激情堆积到近乎窒息,贺清池咬痛了她,他们因此分开,彼此都觉得难受而烦闷,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