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很喜欢你。”崔安然主动喝了半杯,握了握周冉的手。
周冉激动起来:“谢谢崔总!”
崔安然身边只有一个位置,贺清池坐在那里,周冉就只能回去,女孩的身影尚未走远,崔安然含着笑意看着,正有些出神,忽然听到旁边冷冰冰的两个字砸下来:“虚伪。”
周围觥筹交错,人来人往嘈杂不堪,像沸腾的滚水不停地响,这一声不大不小,准确而刺耳,笑容一落,崔安然转头道:“我听得见。”
贺清池看着她说:“我知道。”
崔安然的笑容再次浮现,回到她脸上,她就着他冷冰冰的神情下酒,将手中的杯子见了底,扔回桌上,贺清池帮她斟满,她推到他面前。
剔透的水晶杯,杯口浅浅印着暧昧诱人的淡红唇印,贺清池三指抓住杯口旋转方向,崔安然却伸出一根食指抵住,重新将方向调转回去,她抬眼看他反应,他没什么反应。
她抬了抬下巴,他仍然不肯动作,崔安然把酒杯收回来喝掉这一杯,起身要走:“算了,怪没意思的。”
她站起来,贺清池也跟着她站起来,崔安然和人寒暄两句,披上自己的大衣,肩上多了一双扶住的手,贺清池沉声道:“我送你。”
一站起来酒意上涌,崔安然飘然之间什么都懒得计较,把车钥匙很随意的甩出去:“行啊。”
崔安然的确酒量不行,不是假话,但是两杯而已,不至于醉,不至于意识模糊,只是有些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冷脸尤甚,即使那是一张极为漂亮精致的脸,也因为毫无生气而惹人讨厌。
贺清池没有问崔安然住在哪里,而是直接开回了她给他买的别墅,写在身上的密码虽然已经洗掉,但是显然被记在了心里,而且输入的很熟练,他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
崔安然进屋也懒得开灯,就着半扇泄进来的月光看见沙发的位置,闭着眼睛向后仰躺上去。
面前一直站着一个人,贺清池还没有走,崔安然又睁开眼睛。
“算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崔安然懒洋洋地看向天花板,“陪你玩这套拉拉扯扯的游戏怪没意思。”
贺清池诧异地挑眉:“陪我?”
“还要装下去吗?”崔安然懒得冷笑,只是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从一开始,那杯酒……不要告诉我你没发现,贺清池……那很低级。”
“欲擒故纵是好手段,但我的耐心只到这里,我陪你玩了这么久……”
酒意带起倦意,崔安然懒得说完,就直接说:“算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姿势没动,很舒服地窝在沙发里面,很随意地揭穿他,被揭穿者没有丝毫的惊慌,只是蹲下来,忽然轻轻攥住了穿着高跟鞋的脚踝。
贺清池手法轻柔地帮崔安然脱下鞋子,小巧的足被包裹在掌心,揉得她哼了一声,半支撑起身子。
“干什么?”
崔安然抽动一下, 要拉回脚踝,却被攥的更紧,整个人被抓着拖了下去,骨头微微的发疼,她抬眼看见吸尽光线的黑瞳,像黑曜石一般光泽炫目,张扬地显示出所有贪婪和野心。
贺清池压低声音:“崔总既然已经上钩,就得兑现自己的承诺。”
沉甸甸的男人压在她身上,身形修长,肌肉扎实,把衬衫撑的很鼓,这个姿势让装饰用的银链紧紧绷在胸膛上,视觉上看几乎嵌进皮肉之中,给人一种颇为凶狠的压迫感,可是当崔安然将手指缓缓插入发间,猛然一扯,高大的男人便随着她的动作仰起脸,露出脆弱的咽喉。
月光不够亮,人的神情看不清楚,血管像白瓷皮肤下深青色的裂痕。
他拥有力量,而她拥有权力。
“那要看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