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省心了。”

时露心头有火在拱,但鼻头又微微一酸,口一张开,就被冷风灌满了口腔。

她便也闭上了嘴。

通市离老家一个多小时的距离,买完日常用品,做好大扫除,一家子晚上又回了市里。

除夕夜那天,一家子又把家里收拾了下,赶往老家打扫。

时露从不掺和什么,在她的认知里,其实应该先把家中打扫一遍,再回老家,然后住上几晚,但老瓦房没能承受时间的摧残,破壁漏瓦,到处都是腐木糜烂混合着发霉潮湿的气味,灰尘在阳光下密度极高,棉絮一般飘在鼻尖。

时建明认为整修不如重建,所以一直搁在这边,只怕政府能出一道拆迁令,让他彻底放弃这片落后的宅地。

他的主张整个家里无人能反驳,也不容反驳。

于是除夕夜飘着雪花的夜里,一家子再次从老家赶往市里那个他们认为的家。

年夜饭在老家吃的,张凤在老灶上烧了几道下酒菜,一边喋喋不休数着今年入不敷出的账目,又笑脸献媚的找邻里摘了几盘子青菜,炒了几块肉,又炒了时建明最爱的花生,配他的小酒。

时露在回程中根本没心思看雪,最怕迎来她的是人生的终结,一场醉酒引发的车祸。

旁边张凤缩在车后,与她并排坐着,虽后车顶上加盖了棚,但仍禁不住寒风从敞开的出口呼拉拉灌进来,她被劲风肆虐得一言不发,目光森森看着不断倒退的道路两旁的大树。

时露握住了她的臂膀,紧紧靠上她。她反握住时露的手。她的手发冷,握住之后又微微暖和起来。

过了会,她突然凑近时露耳边,“今年你爸跟你要钱了吗?要也别给。”

夜里九点多,时露回了自己的小家。

她已经不习惯和父母在一起过年了。往年都是时霜陪着,今年时霜没回来,时露不知她什么情况,但凡事总得往好处想。

她在客厅里贴了几贴福字,打开客厅电视机,让这个小家看起来喜庆热闹一些。

朋友圈里的年味比线下更重,不管什么职业的好友,都会在这个时刻,点上一盏祝福的明灯,寓意美好的对联、成语、歇后语、各种网络用语,全网全国全部的才气,仅此一刻的发挥得淋漓尽致。

朋友圈越热闹,现实里越冷清。

时露今晚只想看看两个人的朋友圈。

率先点开了苏言的,她的朋友圈已经近三天可见,且没有一条能看到的。

她把目光挪向了沈云桥的,犹豫了会,还是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