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澈飞身扑了过去,血花飞溅,他将梁晔华护在身下,箭却直直扎入了自己的右肩。

彩虹屁来咯??

放呀,快放,我爱听!

噗噗噗噗噗噗~~~~~~(需要翻译么?哈哈哈)

76 反目

改天换地不过就是一夜间的事情,仁和八年二月初五,天子驾崩,摄政王薨逝,摄政王梁晟结束了他八年有余的暴政统治,九州纷争的峥嵘岁月也终于到达了尾声。梁晔华一统了九州大地,江山万里回归了太平。

这是举国上下多少人苦苦等待的一天,千家万户都欢庆着和平的到来。笑声,爆竹声,欢呼声,此起彼伏,纵使许多地方仍有战争留下的疮痍,可人人脸上的喜悦都远胜新春。

摄政王和雍王的家眷被送上了囚车,当时追随摄政王同赴雍州的官员们也被押解回京。

冯绥芸似乎听到了冯家旧人的呼喊声,她的婶婶,她的堂哥和堂嫂们都在这群囚犯的行列之中,他们扯着脖子想再和冯绥芸攀上关系,以得到被解救的机会。特别是三堂哥冯奕辰那一声“芸妹妹”尤为真切,他是雍王的女婿,自是重犯之一,他使尽全身力气呼喊着自己的堂妹,只想获得一丝活命的希望。

但冯绥芸却再没有回头,血脉之连不会成为囚禁她的牢笼,她只会朝着属于她的理想与光明昂首前行。

梁晔华也整顿了军马一同上路,全军上下一片缟素,护送着天子灵棺回京。

前面是镇国将军冯绥芸和征西将军章寒阳前行开路,后方是征南将军潘琪和征北将军秋雁声断后,虎将宝马昂首而行,初成新朝威仪。

萧安澈和张虎身上伤重只能由医官看护着,师徒二人沉默了一路,各有心事万千。

周晗之则窝在马车上,笔耕不辍,匆匆草拟了雍州的复兴大计后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写下第一版劝进表。

梁晔华没有策马,他和佟诺儿同乘在另一辆马车之上。佟诺儿裹了裹身上的白貂大氅,那是楚王宫针线局不舍昼夜赶制出来的,穿在她身上,是前所未有的奢华和高贵。经此一役,她便是梁晔华身边的第一近臣。

梁晔华看着她,她为他受尽了摄政王的折辱,又帮他断绝了皇帝的性命,眸中的惆怅和欣赏交杂在一起,轻声道:“你还是个孩子,却偏独面了这许多风雨。”

佟诺儿抬起眼眸,直视着梁晔华的野心,“君坐天子堂,世间污秽臣来受,千古骂名臣来担。”

“你这是何苦,你不该做我的刀,”梁晔华叹道,他惊叹于眼前这小小的女孩的才能,更惊叹于她这般不计代价的攀爬,却也替她觉得惋惜,“你该做个能臣,就像耀德那样,”

佟诺儿轻快地笑了,她的笑声仍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甜美与清脆,却说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话,“你若做明君,我便做能臣,你若是枭主,我就是你手中的利刃。无论你做什么,我的殿下,我都会随你而去。”

梁晔华深深看着佟诺儿,佟诺儿也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周先生生在帝王乡,金榜留其名,他可以做个普济众生的贤士。而我不一样,我从阴沟里爬了上来,我自身难保,为搏你的一丝垂怜,我什么都可以做。”

梁晔华微微一滞,恻隐之心横生,反思起九州大地之上,到底有多少被埋没的人才,到底有多少苦苦挣扎的贤士,“同是大梁子民,你不必比任何人低贱,这是国法之陈疴,既今天地焕然,孤必一以改之。”

回到京中,由于紫禁城早已不复存在,帝王的棺椁只得暂且停放在景山寿王殿。梁晔华率群臣祭祀,为皇帝择选谥号“哀闵”。

周晗之写了长长的祭文哀悼天子,和尚道士们日夜不停地念经作法,直到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后,棺椁才被葬入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