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澈听出了琴声中的凄凉,颇感伤怀,怜惜地把她揽在怀里,却不得不说起眼下的战况,“待他们北上汉中之日,也是我和伯成兄西进函谷关之时。”

“我知道的。”江澄可望着他,十指扣上了他的手指,似有丝缠绕,情深难解,“这天下,就快要尽在掌握了,是不是?”

萧安澈摸了摸她的肚子,极轻极小心,生怕碰坏了一点,“快得话,小家伙一出来就能看到改天换地了。”

母亲腹中的胎儿好似感受到了父亲指尖的温度,伸了伸小脚,江澄可的肚子上就鼓起了一个小包。

江澄可笑着把鼓起的肚皮揉了又揉,却忽然蹙眉,嘱托道:“自古女子生产都是凶险,我身子又一向不好,若有什么不测,你切勿念旧,定要再娶一位夫人才是。”

萧安澈听得实在难过,手指骤然拨过琴弦,发出绢帛破裂一般的声音,所谓“生同衾,死同穴”,无论生死,他又怎能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