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有识时务的,直接跪下来扯住江澄可的裙角,“江夫人饶命啊,我们家日后一定对楚王忠心不二。”

江澄可盈盈一笑,“夫人们莫要惊慌,我们姐妹不过是要问问各位的夫君在朝中的往来动向。”

而她们的夫君,当朝的文武官员们,也正被梁晔华扣在宫中。萧安澈和江慕远守在大殿门前,梁晔华端坐在上,周晗之陪坐在旁,笑得诡谲,“我劝诸位最好如实交代,你们可想清楚了,各位夫人都还在萧府里听戏……”

周晗之没有说下去,这些官员们却都吓得不轻。周晗之,那可是敢当众刺杀摄政王的人,而他们,不过是被摄政王丢下的弃子。

“什么意思?我们的夫人们被囚禁在那萧府?”有人率先问道。

“不敢不敢。”周晗之幽幽笑道,“江夫人正设宴款待各位夫人呢。”

官员们面面相觑,却忽的想到今日自家夫人们都收到了帖子,前去萧府赴宴。

“你们要对她们做什么?”一个将军急红了眼。

“各位放心,那边都是女眷,无非就是江夫人和冯将军陪她们唠家常罢了。”周晗之缓缓说道。

“冯将军?楚王新封的那个镇国冯将军?!”有人惊呼一声。

周晗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官员们脸色惨白,拖着哭腔,“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周晗之笑笑,“不过就是请各位说说这些年来你们同摄政王的交情,还望各位不要隐瞒啊,倘若你们和夫人们说得不同,那我可就不敢保证各位能活着回去了。”

这事太过突然,谁也没和自家夫人统一过口径,这些官员们一个个都慌了神。

李梓毓没等这些人再细琢磨,就将他们各自押解到厢房,周晗之逐一问询。这些官员们畏惧着周晗之的压迫,又挂念着自己的家眷,只得把朝中往事一五一十尽皆交代了。

夜至三更,江澄可和冯绥芸也把从夫人们那里问道的供词呈给了梁晔华。梁晔华和周晗之比对起了两边供词,留下与摄政王瓜葛不深的朝臣,其余的量刑处置。

夜色已深,如浓墨万里,京城之中朝堂脉络明了,金陵城中浮动的却是一对小儿女的情丝。

李小仓趴在杨家的墙头上,梧桐树硕大的树叶掩盖了他的身形。

今日早间,杨晨然收到梁晔华的旨意,让她去京城协助周晗之梳理京中户籍田地,杨景行不放心女儿,求了丁蒙将军,特派了十余名官兵护送。

李小仓心里不舍,对杨晨然低语道:“纵使如此,我仍是不放心你。”

杨晨然靠在梧桐树粗壮的枝干上,绝美的脸庞绚然点亮了夜空。她手中把玩着一片桐叶,眼睛紧张地瞟向屋内,生怕被人察觉了动静,“你既然也不放心,不如跟了同去。反正京城现在大兴土木,想来也缺些匠人,左右我求了周先生给你安排差事便是。”

李小仓喜上眉梢,“那我带着妹妹与你同去,以后咱也是个京城人了!”

第二日一早,李小仓果然骑着一头小毛驴,带着妹妹李丫儿远远跟在杨晨然的马车后面。

一连行了三日,行至青州平阳郡的一处树林中,忽然杀出一伙毛贼,足有三十余众,官兵们急忙拔刀相迎,与贼人们混战起来。

李小仓手无寸铁,不敢向前,只好牵着毛驴和妹妹,躲在树后观望。可却没发现身后不知何时闪出一个贼人,抄起李丫儿便跑。

李小仓哪有和土匪抗衡的力气,眼睁睁看着妹妹的手扯离了自己的手,霎时就慌了神,急忙追了过去,却没有留意到,身后一个大汉正劈开官兵,一刀砍了马车,便要将杨晨然劫走。

“小仓!”杨晨然吓得大叫,呼唤着自己的竹马,可转头只看到李小仓仓皇跑进树林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