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忍住,先忙屏退了左右,携手相搀,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姐姐,一别四年,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澄可以帕掩面,也是泪流不止。昔日闺中姐妹再见,她的芸妹妹长高了也长壮了,如今已经高出了自己半头有余,唯有眉眼如画,恰似当年模样。江澄可一时感慨良多,简短说起往昔:“我当年离了冯家,一路南下,不料遇到水贼,被萧将军所救,后辗转奔波至此。倒是芸妹妹你,怎么现在会在汝南,又怎么做了将军?”

“这事说来话长了。”冯绥芸也不瞒她,叙叙将自己被逼嫁摄政王后逃出后之事都说与她听,又让屏风后的周晗之出来相认。往昔坎坷,历历在目,冯绥芸虽然说得风轻云淡,但江澄可却已然体会到了其中艰辛,不由得感慨万千。

二人叙话良久,冯绥芸方才想起江澄可来得突然,疑道:“正是两兵交战之时,姐姐此来有何贵干?”

江澄可心下踌躇,眸中含愁,面露凄凄之色,“我如今嫁与萧将军为妇,也是看着梁晔华梁大人一点点收复山河,为国效力。如今芸妹妹你与萧将军交战,既是不利于豫州回归王统,又是有伤咱们姐妹情谊,不如早日投奔梁大人为好。”

冯绥芸一听,立刻便收了亲昵神色,板起脸来,“姐姐此言差矣。豫州并不曾谋反,何来回归王统一说?而我今虽知萧将军是我姐夫,但他若想伤我豫州,我也顾不得姐姐的情面了。”

江澄可也起身正色道:“豫州刺史薛大人虽不曾谋逆,但豫州也不曾反过摄政王的统治,缴税征兵,又何尝不是为那逆王助力?唯有同抗逆王,才能算得忠心天子。”

冯绥芸神色微动,江澄可这样说倒也没错,可自己终归是豫州的将,哪能这样不战而降。周晗之知她为难,率先开口,“江夫人所言虽也有些道理,只是我们不过是奉薛大人之命驻守汝南,我们与夫人皆是各为其主,还望夫人海涵。夫人若想劝降,我们愿修书请来薛大人亲自会晤。”

冯绥芸微微颔首,“姐姐,我既然为将,驻守城池,共与存亡,是我的职责,我的本分。这豫州之主终究是薛大人,还请姐姐、姐夫与薛大人商榷。”

江澄可思忖片刻,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