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长之人。”
萧安澈见她如此,更是痛心,星眸闪烁,伸手轻抚她垂在肩头的青丝,“你句句所讲唯有大义,只是这样岂非辜负了你?”
江澄可微微一笑,思绪飘向渺远的南方,“无妨,我愿意等你,便算不得辜负。况且,我只是一人,可会稽的百姓、梁大人、几位将军和万千军士们都在等你,你可也万万不要辜负了他们才好。”
萧安澈紧紧握住江澄可的纤纤十指,只觉得她倾城之姿更胜往昔,“拖延婚期,你当真不介意?”
江澄可眸中含泪,重重点头,“所谓天定的吉日不过都是妄谈,有你在的日子天天都是良辰。你什么时候收复边疆,什么时候就是我们的婚期。”
冷雨敲窗,寒意欲浓,可江澄可的眸中秋水依依,周身都透着稻香和暖意,她站在面前,无端就能让人心下平静。萧安澈凝视着她,心底的顾虑一扫而空,剩下的唯有深深的愧疚,“等我回来。”
第二日一早,踏着黎明的薄雾,萧安澈纵马而去。江澄可站在镇淮楼上远远望向城门的方向,却在雾气朦胧中看不到他远去的身影。
琼稚拿着披风走来,为江澄可轻轻披上,“姑娘,你也该去送送萧将军的。”
江澄可回过神来,眉心一点愁色,“我若是去送他,恐怕又要耽搁许多功夫,前线如何等得及?”
看着城门外的大道宽阔笔直,一路向南,江澄可心头发紧,强行忍住要涌出的泪水。每次都是这样,那战场上刀剑无情,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去无回,可是自己每一次都要将他送走。她自嘲似的扬起了嘴角,从包袱中取出琴来,坐下缓缓而弹,仍是那曲《踏河山》,却不似那日合奏般慷慨激昂,只余下悲凉苍寂,随着运河流水,缓缓向南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