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针线,拉过邱妈妈的手,柔声道:“妈妈不必如此伤心,我想着,带您同去萧家。”

邱妈妈因年迈而浑浊的眼睛忽然有了光彩,“此话当真?”

江澄可含笑点头,“妈妈也看到了,我如今有了两个徒弟,日后只怕会有更多,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总得照顾好这些小女孩子们,可是我实在分心乏术,还得劳妈妈帮我一同照看着这些。”

邱妈妈闻言大喜过望,眼泪又流了下来,不过这次是欢喜的泪水,“好,好,老奴一定不负小姐所托。”

转眼便到了五月,江澄可的绣活终于全部完工。江家上下并杨晨然、佟诺儿都在裁缝铺定制好了崭新的衣裳。一切都准备就绪。

可是,就在五月初五端阳节这一日,一封急迫的战报同时送到了淮安驿馆和江府。东侯官,失守了。

看得我好紧张??

27 回援

江澄可接过来自梁晔华的战报,神色如常,她知道梁晔华将这战报寄到自己手中是什么意思,于是唤上了琼稚,换上了出门的衣物。

初夏的细雨绵绵透着寒意,江澄可乘一架小马车,顶着雨匆匆来到了驿站。她早就猜到了萧安澈此时的心迹,她不想叫他犯难。

萧安澈此时果然正在房中左右为难,他一面担心着扬州有失,一面又怕辜负了澄可。见到江澄可冒雨前来,先是一惊,转而收敛了愁容,强颜欢笑,“这些日不是说要好好备嫁吗?怎么突然来了?”

江澄可来得匆忙,下车时外衫上沾染了雨迹。她抖了抖衣襟,定定看着他,开门见山道:“南蛮军马南进攻打会稽,如今东侯官已然失守了,前线不能没有你,你得快快赶回去。”

南蛮部落在扬州南侧,紧邻会稽、豫章两郡,是大梁南面的贫穷的邻邦。太祖皇帝时期,南蛮觊觎大梁的财力,屡犯边境,朝廷常遣征南将于此驻守。摄政王早年发迹便是因与南蛮交涉有功,他深入南蛮,教导他们利用其临海的优势,修建了南海、合浦、交趾三处码头,和西方诸国开通了往来贸易。从此南蛮便一改当年的贫寒,一跃成为了如今富贾满地的富庶所在,便也不再对大梁物产虎视眈眈,二国便成了友邻。而这些富商巨擘们,如今还将摄政王视为大恩人,钱财往来无数,为摄政王近年来厉兵秣马提供了钱帛基础。

当下梁晔华等人已然占据了扬州,如今又打下徐州两郡,摄政王自然警铃大作,派遣征南大将军司马彪带领军队从南蛮领土上北上,向会稽发起了进攻。而东侯官就是会稽最南面的县城,如今失守,可谓是司马彪初战告捷。整个扬州都陷入了危机。

萧安澈自然明白此事的危急程度,他脸上的焦急和担忧难以掩饰,但想着婚期将近,却仍宽慰道:“没事的,丁帆老将军驻守在会稽,兰佩(潘琪)、茁生(李梓毓)也随时可以调遣,并不一定需要我亲自前去。待我好好迎娶了你,再去也不迟。”

江澄可的目光仿佛能把他看穿,嗔道:“都这时候了你还骗我?若是丁老将军撑得住,南边防线又怎会失守?若是丁老将军都抵抗不住,那潘将军和李将军去了恐怕也是艰难。况且东侯官一失守,闽江天险就攻破了,北面的永宁就可谓长驱直入了,他们如何对付的了?这种险要关头,也唯有你去方能有几分胜算了。”

萧安澈知道也瞒不住她了,长叹一口气,“只是还有三日便到我们的婚期了,我又如何能在此时抛下你?”

“子清,”江澄可垂下眼眸,极力遮掩着自己眼中的脉脉情愫,声音极轻却极坚定,“你不必为我如此。会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你和梁大人九死一生打下来的,这是你们的心血,是你们创业的根基所在,你应当去好好守护住。我所钦慕的,也一直是那个征战沙场,将死生置之度外的大将军,而非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