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安澈身上,“子清可有良策?”

萧安澈连日为匈奴大军的攻势烦忧,清俊的面庞都清瘦了不少,更显得一双眼睛硕大而疲倦,“敌方大军白日里如此猛攻,入夜必定需要休息,想来不会防范严密。弟愿领一小波军马,晚间悄悄潜行而出,直奔敌方海昏粮草仓,放火烧其粮草。再过两日待敌方缺少粮草,饥饿难耐之时再与之交战,想来方有胜算。”

梁晔华捻须,却颇为担心道:“如此虽好,只是此计甚险,一旦被敌方发觉可就不妙了。”

萧安澈目光坚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梁晔华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得点头,“那就依你行事吧,切记要小心。”

转而又吩咐章寒阳道:“待敌方粮草烧起,想必他们都急于救火,我亲率五千人修补城墙,霜晓你再领五千人从前防守,今夜务必加固城墙防御。”

萧安澈、章寒阳进皆拱手领命。

入夜,乌云遮天,隐庇了月光,兵马行走,连个影子也照不出。干燥寒冷的北风阵阵袭来,吹得凄厉,萧安澈心下暗喜,正是纵火的好时机,于是点起三十轻骑,也不打旗,放轻了马蹄动静,悄悄绕过敌军阵营,直奔位于海昏的粮草库而来。一路寂静,看来是瞒过了敌军。

如此行了一个多时辰,远远已见敌军粮草库,只见几个小卒在前打着哈欠巡逻。萧安澈忙命众人下马,借着树木枝丫隐秘身形,缓缓前进。

鸟雀仍在低鸣,风吹枯枝簌簌作响,一队骑军悄悄前行,就在近乎要行至粮草库前,忽然听得四周鼓声震天而起,人喊马嘶,竟是一众军马包围而来,一名大将跃马冲出,他棕褐色的脸上生着鹰一般的眼睛,鲜红的发带随风飘扬,三丈长的大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凛凛杀气,那庞大坚实的身形只把萧安澈一行人尽数笼罩在黑影之中,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呼延迟。

21 烈火

呼延迟瞧出了萧安澈的震惊,得意得仰头大笑道:“都说你们汉人善用计谋,如今你也中了我之计策也!”说罢便劈刀来砍,萧安澈忙持破天戟相迎。一时间二人大战起来,一边是大刀霍霍狠相逼,一边是长戟飒飒巧抵挡,几个回合下来,倒是呼延迟手慢不敌萧安澈,被刺破了右肩膀,但他也不见慌忙,只笑得寒意四起,“你到也是条好汉,只可惜今日要葬身于此了。”

于是一声令下,周围小卒皆放乱箭来射,萧安澈抡起破天戟左右防御,勉强保全自身退了出来,可是手下的骑兵早已全被吞没在了乱军之中。

一众小卒尚在追逐,猛烈的箭雨一阵一阵袭来,萧安澈往日健硕的双臂已然疲乏,纵使快马加鞭往回赶去,也仍有些招架不住,险些中箭。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时,昏暗的天边乍显一股亮色,抬眼望去,却见北边无数羽箭燃着火焰直奔粮草仓而来,霎时粮草仓火起,一时间黑烟滚滚,红光直射天穹。

呼延迟大叫一声:“不好,快去救火!”只得扔下萧安澈紧急回守。

萧安澈死里逃生,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谁人从旁相助,他也顾不上那许多,狠踢马肚,飞奔回城,行至土山之上,方才远远回首,却见海昏粮草库外不远处,正有一小队人和呼延迟的手下交战。

这支队伍人数少得可怜,也并未打旗帜,因此无从猜测主将身份。可他依稀见到那为首的小将,身穿鲜艳的大红战袍,在火光的映射下格外显眼。这小将好生勇猛,手中长剑气势如雷霆,上下出击厉如疾风,凭着这一支小小的队伍,不到一刻就击溃了追兵,扬长向北而去了。

萧安澈心中大为惊奇,他从不知道除了摄政王手下的各位将军们,四海之内还有这样不知名姓的猛将。他更细看去,虽看不清楚那小将的模样,但那坐骑,骠悍威武,细细辨认去,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