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澄可发愣,杨晨然还以为她仍是不允,于是更上前一步,带着哭腔,“我知道姑娘嫌我蠢,嫌我笨,不配做姑娘的学生,如若如此,不如姑娘准我侍奉左右,略微沾染些书卷气也好……”

江澄可走下堂来,牵起她的小手,“不是你的错,先前是为师失礼了。”

杨晨然的面色转忧为喜,一把抹去眼角的泪痕,“这么说,姑娘同意收我为徒了?”

江澄可含笑点头,杨晨然忙行了三拜九叩大礼,从此便跟着江澄可学习。

彼时梁晔华和萧安澈早已攻打豫章数月,年关将至,正是敌军怠慢之时,他们终于趁机出击,成功占领了豫州城池。而久攻荆州的摄政王的兵马却也如江澄可所料,转而来攻豫章。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北下而来,而梁晔华手下除了丁帆老将军和潘琪将军各五千人马守卫会稽郡和吴郡,其余的两万也都带来豫章,如此倒也正好势均力敌。

豫章郡的城墙巍峨耸峻,与城内的滕王阁遥相呼应。萧安澈站在城楼上看着远方而来的大军,轻蔑一笑,顿时寒意四起,对梁晔华道:“敌军在荆州与徐老将军相持不下一年之久,又一路奔波而来,想必人困马乏,不如我此时领一支精兵杀出去,定然出其不意。”

梁晔华点头赞成,“以子清之能,定然凯旋。只是也千万小心。”

萧安澈领命而去,点起一千铁骑杀出城去。顿时黄埃散漫,旌旗翻飞,刀剑霹雳,血光冲天。萧安澈一骑当前,身后兵卒亦是各个勇猛,果然将那敌军冲散,杀敌千余,斩将三人。梁晔华见状,忙命手下章寒阳章将军又领兵五千乘胜追击,正打得敌军溃败,落荒而逃了。

正当萧安澈、章寒阳收拾兵马之时,梁晔华却见北边狼烟四起,忙命军士打鼓为号,催两位将军速速回城。

果然,待人马回城后不多时,只见八万大军兵临城下,一面大旗随黄烟飘荡,上书“呼延”二字。不必说,来者正是呼延拓、呼延迟两兄弟。此二人本是匈奴亲贵,早年匈奴已然归顺了大梁王朝,可近些年仍有反心,而摄政王如今与匈奴勾结,许他们藩王之位,但求其精锐能为自己所用。而这呼延拓、呼延迟两兄弟正是其中的凶猛者,如今已加封了都护将军。说是归在征南将军司马彪麾下,其实这兄弟俩早和四方将军平起平坐了。

“不曾想到京城的军马来得这样快。”梁晔华感叹道,着实犯了难。他紧紧握住萧安澈的手,那触感黏黏腻腻的,原来那手上满是敌人的鲜血。

会稽和吴郡的轻易攻破不过是因为摄政王的轻敌,如今冯家的小妾没纳成,他有得是精力和怒火来对付梁晔华。此时他们再想取豫章,摄政王又如何能不警惕?况且又有丞相魏自玢出谋划策,摄政王早已安排了兵马前来征讨。

“匈奴兵马,日行千里,威猛非常,我也不曾想到反王会用他们来迎击我们。”萧安澈亦是忧虑,思虑再三,也只得道:“敌军攻城,我军守城,敌军供给在千里之外,我军随时可从会稽补给,不若不与之交手,紧闭城门,与其僵持,耗尽其物资,则不战而胜。”

梁晔华道:“如此甚好。”又叫来从事中郎杨景行道:“如今我们已帮荆州徐老将军解了围城之困,你速去荆州为使,请徐老将军派兵支援。”

于是一连三日,梁晔华和萧安澈命将士紧闭城门,无论城下叫骂声如何难听,都只修整不出。没成想,到了第四日,敌军启用了数十辆抛石机,将一块块巨石腾空抛起,狠狠砸在城墙之上。城墙固然坚固,可如何抵挡得了这接连不断的猛攻,不出半日,已然出现了道道裂痕。

见此危状,梁晔华忙召城中诸将前来商讨对策。章寒阳几次进谏想要出城交战都被梁晔华否决,“匈奴兵强,不可正面交战,还是慎重为好。”

最终梁晔华把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