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的,咱们来这里,不是就只是为了护一城百姓的吗?”

周晗之用笔杆轻轻敲了敲冯绥芸的额头,“你真是天真,若是那刺史大人觉得你没用,你还能安安稳稳在这里当你的县太爷吗?”

冯绥芸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周晗之说得在理,只得打趣道:“是,是,不愧是探花郎,果然懂得这般多!”

周晗之笑意中含着几丝宠溺,“什么探花郎不探花郎,如今还不是个替你写公文的师爷罢了!”

冯绥芸嘟嘟嘴,揉了揉周晗之的手臂,撒娇道:“哎呀,周兄,我的好大哥,便替小弟写了吧,小弟今日实在是乏了,我先前如何能想得到,这小小的县城,第一日升堂,便有这许多案情!”

周晗之放下笔,神情略一严肃,“你可知道为何这里有这么多偷鸡摸狗之事?”

冯绥芸懵懂摇头,周晗之眸光沉沉,“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这信阳百姓贫苦不堪,度日艰难,自然容易人心向恶。想那李得财偷驴是因为他没有多余的银两买驴,贺屠夫想要要挟白氏将女儿嫁给他是因为他娶不起妻子。虽然他们尽是恶人,但也不是天生的恶人,不过因为贫寒,又心生贪欲,才有此祸患。”

冯绥芸听了,觉得甚是有理,眼睛里映着烛光闪闪,“可是他们又为何会如此贫苦呢?”

周晗之神情凝重,“如今天下战火四起,朝廷征税,抓丁,百姓们交了钱,家中能劳动的壮年男子也少,因此格外贫穷。”

说到这里,二人都想起了泰山脚下的那对老夫妻,也不知他们如今怎么样了,心下一时不好受起来,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叹息。

“可这些都是朝廷定的,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冯绥芸神色淡淡,一股无力感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