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晗之满脸得意之色,将冯绥芸搀起,“芸弟放心,愚兄自有办法。”

阳春三月,豫州首府淮阳城外,一辆四驾马车悠悠闲闲出城。豫州刺史薛承贵一手搂着美人楚氏,一拿着一杯上好的白羊酒,摇着脑袋似懂非懂地品尝。马蹄上的银铃叮叮当当地响着,二人的嬉笑声传遍城外的阔野。

忽然,三匹野狼不知从哪里猛地窜了出来,口中喷吐着咸腥的热气,眼中泛着幽幽的绿光,直冲着马车前来。四匹高头骏马也顾不上车夫的用力拉扯,俱是四散奔逃,奈何被绳索牵制,也逃脱不掉,只能高高腾起马蹄,避开野狼的扑袭,而身后的马车也跟着猛烈地震动了起来,刺史大人吓得惨白了一张脸,丢了美人和酒杯,两股颤颤,惊慌失措。

正当一匹野狼虎视眈眈朝着刺史大人扑来之时,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利剑射来,正中野狼的脖颈,野狼呜咽一声,倒在了地上。

刺史薛承贵抬眼望去,只见一匹黑色的盗骊马从树丛中跃出,马上之人身穿大红袍,头戴素银冠,青丝如瀑,剑眉英朗,一双杏眼清澈如水,两片朱唇丹红似画,好一个英骨铮铮的少年郎!原来正是那女扮男装的冯绥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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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贵不由得看呆了,他哪里认得出冯绥芸是女儿身,只当她做英勇的少年郎,他正惊叹于她俊秀的容颜和敏捷的身手之时,另两只野狼却正垂涎欲滴地向他扑来,说时迟那时快,却见这冯绥芸拉弦开弓,又是两箭,便就了结了另两匹狼的性命。

那薛承贵惊诧得愣了片刻,忙拖着吓软的双腿上前来感谢:“哎呀,果然英雄出少年!多亏你救了本府性命。你是何人?家住哪里?”

冯绥芸下马拱手道:“草民贱名冯晗,是京城肃宁侯府冯家的远亲,托大人洪恩,三代均在信阳生活。今日来淮阳城中会友,恰逢遇到大人,真是三生有幸。”

那薛承贵虽然庸碌且好色,倒也不是本性恶毒之人,听此一言,大笑道:“你倒也懂事。今日你救了本府,本府自要好好赏你,快随本府进城来!”

“多谢大人!但草民此次进城,是带寡姐一同前来的,草民自幼父母双亡,是姐姐将草民拉扯长大,如今姐姐新寡,草民却蒙大人恩赏,如何能把姐姐独自丢在城外呢?”

薛承贵虽不懂她所说的仁义道德,却也点头道:“也好,也好。”

冯绥芸转身,又从树林里迁出一匹马来,那马上侧坐着一高挑女子,穿一身素白的衣裙,似在孝中,头戴着乌黑面纱,掩盖住了容貌,只能从她蜂腰如束和玉指纤长猜测其风华非凡,她下马来盈盈一拜,声音却稍显粗犷,“民女参见刺史大人。”

冯绥芸想着周晗之勒紧蛮腰尖着嗓子的难受模样就想笑,脸憋得通红才没笑出声来,好在薛承贵也不大聪明,没瞧出破绽。他依然坐回车上,照旧搂了美人。后面小吏引着冯绥芸并周晗之进入城内,入了府衙。薛承贵面南坐了主位,冯绥芸侧面陪坐,周晗之素裙女装,只好立在后面,薛承贵见状,也命赐座。

侍女奉上美酒,冯绥芸忙起身敬了刺史大人,薛承贵哈哈大笑:“本府多亏你救命之恩才是!”

他拍了拍手,贴身的小童便捧上一盘金锭,盛到冯绥芸面前。冯绥芸一见,那金锭厚厚一摞,金光灿灿,果然是厚礼,若是寻常人见了哪有不心痒的,只是她一公府小姐如何没见过这许多钱财,于是面不改色地拒绝道:“草民多谢大人好意,但草民一向不喜铜臭,况且草民救大人并不为……”

话还没说完,薛承贵却又拍手三下,便从后面走出两个美貌女子,纤腰如细柳,长发若丝垂,眉目含春,两腮桃红,一点樱桃小嘴更是无限妩媚,弄得满堂脂粉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