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那么远干什么?”事后他半阖眼眸枕着床头,嘴里叼了烟但没点燃,这是他留下的唯一一根烟,“用完我了?”
“你也不好用呀。”黎佳趴在床上,腿搭在床边,脚尖来回轻勾他扔在地上的金属皮带扣,冰冰凉凉的,给她的身体降温。
“不好用,”他轻蔑地笑,低头用两根手指拎起身下的床单,无名指的婚戒在床头灯下泛着柔光,“那这是我尿的?”
“你有没有常识?那不是尿。”她背对他,嫌弃地闭着眼皱起眉头,耳尖在灯光下红得透亮,“只能说明我那啥,比较敏感,跟你好不好用有什么关系?”
“呵,”他扔了床单靠回床头,阖上眼睛慢条斯理道:“是跟精壮的混血不能比。”
“你骂人家是杂种。”她不高兴,她不爱周行知,但她觉得他和自己是一起的,是朋友,是志同道合的伙伴。
“男人在那种时候说的话不做数。”
“也是,”她冷哼一声,“你刚才还说你爱我呢。”
“嗯。”他笑一下,把烟拿下来捏在手里把烟丝都揉搓出来,她也不说话了,背对着他,背是白的,胳膊和脖子是黑的,像熊猫一样,他觉得好笑,伸手揉捏她的耳垂,被她像赶苍蝇一样挥开。
“生气了?”
“你就是来睡我来了,”她一个字顿一下,很是郑重其事,“以后你别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你还挺理直气壮,”他笑着看她的背影,“是你对我不起。”
“那你就更不应该来了啊!”
“那你欠我的怎么还呢?”
她又被他给绕进去了,撑起身子困惑看着他,“怎么还?”
他看着她灯光下一双透亮的杏眼,想好的恶毒的玩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避开目光,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她那一边捡起地上的裤子,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子,摸出一张银行卡塞她枕头底下,“你有驾照,回兰州的时候买辆好点的越野,别一天到晚蹭人家的车,”说着不屑地笑一下,“蹭着蹭着就蹭到床上去了。”
“我不要你的钱!”她把卡拿出来,像烫手的山芋一样扔出去。
他看她一眼,过去捡起来放在靠近门的衣柜格子上,边背对她穿衣服边说:“我没跟你开玩笑,男人脑子里那点货色我最清楚,你要想跟他有什么,那你就坐他的车,当我没说,你要只是当他……就你说的那什么志同道合的伙伴,就保持该有的界限,别让人看轻了你。”
“至于钱不钱的,就当借的,放心,不算你利息,欠我的就一起欠着吧,以后有你还的时候。”
他本想说反正时间有的是,可看一眼她手腕上陈旧的疤痕,还是让她欠他的吧,欠得越多越好。
那一天黎佳在他炒菜的时候走到厨房门口,抽油烟机嗡嗡地轰鸣着,她站在他背后纠结了半天,又挠脸又挠背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话就说,”他挥舞着铲子翻炒芹菜和肉丝,又打开头顶的橱柜拿了料酒,“不说就出去。”
“我……”她揪着衣角拧,都拧成麻花了才开口:“我跟周行知什么都没有,人家没那个意思,和刘然就更莫名其妙了,都不知道你在想啥。”
“你现在是自由的,不用跟我说这些。”
“那你呢?”她闷闷不乐地问。
“我也是自由的。”
“嘁。”她转过身狠狠趿拉着拖鞋到桌子边坐下忙去了。
他炒好了菜,两个菜,芹菜炒肉丝和炒豆角,还做好了米饭。
“来吃饭。”他头都不抬,自己先坐下了。
黎佳发现他做的米饭比刘然妈妈做的还要软糯,黎佳想问他怎么做的,但现在她不大想搭理他,埋着头在碗里,客厅只开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