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要么就是自己盖的鸡圈,熏天的臭气也不知道是鸡屎还是狗屎或者茅厕的味道。

他们在坡道下停车,黎佳眺望一下,应该就是那两排自建房中的一户,沿着坡往上走就行,实在不行找人问一下。

“周行知,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好吗?我去说几句话就出来。”黎佳歉意地说,没他她可回不去了。

他摘掉墨镜,被阳光稀释成金色的眸子眯起来看她,无语透了似的点点头,“走,走走。”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轻碰一下她的胳膊,让她别废那许多话,跟着他。

这个点是午睡的时候,家家户户铁门紧闭,一片死寂,要么隔着厚重的铁门传出激烈的叫骂声,伴随着沉闷的咚咚声,有些兰州话里掺杂着别的甘肃方言,黎佳也听不懂,站住了,盯着门里小声问:“怎么了?”可旁边的人倒是面色如常,脚步不停,“打老婆呢。”

黎佳惊悚地抬头看他,他已经走出老远了,回头看她还杵在那儿,咧着嘴笑:“咋了?害怕了?”

“不是……”黎佳低头缓慢地爬上坡,走到他跟前还一个劲儿往回看,“都什么年代了还打老婆?要不咱报警吧?”

他闷闷地笑一声,

“报警?你看警察管不管,清官难断家务事,管了下次打得更狠,黎佳你再咋说还是层次高着呢,看到的都是光鲜的事,住鸿运润园的当然不打老婆,上海也没人敢打老婆,可这种地方,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