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让她们以为能上手,好上手,这不是魅力,是廉价。”

“行了,快下楼去拿东西吧。”黎佳不看他,起身把他的包挂好,抱着电脑走进书房放好,再出来的时候他人没了。

“顾俊?”她诧异地往玄关张望一下,休闲鞋还在,应该没下楼,行李箱也还在地上,只有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动作还挺快,”她绕进卧室,倚在门框,看着他把衣柜所有抽屉拉开,衣物一件件放进去,“我叫你怎么没反应?”

“还有,”她有些厌弃地看他一眼,穿着西裤就坐在床上,“你怎么回事?跑了一趟北京,风尘仆仆的就往床上坐?”

顾俊没说话,有条不紊地把东西全放好,抽屉一个个关好,站起来一把把她拽进来,啪的一声关上门。

“你干什么?”黎佳大叫一声,主要是吓的,卧室里昏暗一片,阳光被窗帘挡在外面,他的面容也模糊,就是眼睛比平常还要黑,像烂尾楼里钢筋水泥的黑洞。

“衣服脱了,”他命令她,“我想要。”攥着她的腕,她怎么都挣不开,拽着门把手还是被他往后拖,肩带落下来也没发觉,最后他也不把她往床上拽了,就将她拎起来抵在墙上,冰冷坚硬的墙面在她背上摩擦,磨得睡裙落下来,光裸的脊背火辣辣地痛,湿滑的脚尖一下下撞在浑圆的门把手上,找不到支点,耳边咚咚的门声震耳欲聋……

“你不是说要用避孕套的吗?”黎佳躺在浴室里,一只腿架在浴缸边缘,腿间磨破的地方像泡在滚烫的岩浆里,疼得她直皱眉,望着天花板不知该怎么描述自己的愤怒,也或许是她下意识觉得自己没资格愤怒,找了半天理由也只好拿避孕套开刀。

“别动。”顾俊握着她一只脚,金属指甲刀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和水龙头里啪嗒啪嗒的滴水声响彻浴室,除此之外连二人的呼吸都听不见。

黎佳听金属刀刃的声音,越听越响,越听越冰冷,她看不见自己被他握在手里的脚,只看见他眼眸低垂,躬着腰,把她光裸的小腿放在他膝盖上,裤腿被洇出深色的水渍,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松了,一绺绺挡在额前,露出埋在乌黑里的灰白。

她听见他手起刀落的咔嚓咔嚓,心也跟着狂跳,使劲儿把脚往回缩,“我想自己剪。”

“别动。”他又说一遍,鼻息沉重而均匀,喷洒在她水分蒸发后变得冰冻的脚上格外滚烫,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你剪得不好,我来剪。”

“那要是有一天分开了,我还不能剪脚趾甲了?”

黎佳身子发僵,但他攥着她脚踝的力气不小,她动都动不了,抓着浴缸边缘,热汗变成了冷汗,从鼻尖和背上的汗毛孔沁出来,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你今天怎么回事?你刚才弄疼我了知不知道?”

“难道不是你状态不好吗?”他表情沉郁而专注,剪完一只脚放在水里,又捞出另外一只脚,动作轻柔,“我下次注意。”

那天晚上他们照常随意吃了点东西就上床睡觉了,血糯米芋泥奶酪黎佳吃到了,吃了一块就顶住了,再也吃不下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去看电影吗?”顾俊在黑暗里突然问她。

“不想。”黎佳伸展胳膊,借窗外幽柔的月色欣赏手臂流畅纤细的线条,“最近这几年的电影都烂得不像话,中国都快成文化荒漠了,也不光中国,整个世界都是一片荒漠,真怀念千禧年啊,可惜我那会儿太小了,就觉得好看,叔叔阿姨都好看,穿的衣服,电影里的画面,都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睛,可就是看不懂情节,看不懂男女主也没吵架也没打架,好好的怎么就分开了,分开了那肯定就是互相不喜欢了嘛,可怎么又在好多好多年以后在一起了?那会儿真是看不懂,头疼,想问我妈,结果发现我妈坐我旁边哭得衣服都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