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我,我养你。”
“首先,我就是出去拉黄包车也不会让你养我,”顾俊笑了,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其次我又不是美国总统,什么倒台,你会不会用词。”
“美国总统算个屁,”黎佳狠狠啐一句,倔强地嘟囔道,“你才是英雄,站在高台供人仰望的英雄。”
“一个赚钱养家糊口等退休的普通老男人也是英雄,那全中国一半儿以上的男人都是英雄了。”他笑得睁不开眼睛。
“唉……你不懂我的意思。”她低着头,指尖捏得泛白。
“行吧,不懂,人和人之间不懂对方的意思很正常。”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妍妍我爸带着,但她那个脾气,万一闹着回来,看见你又要黏着你不……”
“你是我的英雄。”
她抬头看他,昏暗的光线里只有她一双杏眼是亮的,泪光点点。
他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她就掀开被子钻进来,金色耳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带进来一阵柔软的触感,发丝,皮肤,软得不能再软,裹着一丝不香不臭的味道,湿漉漉的肉瓣覆在他皲裂的嘴唇。
他迟钝的思绪飘到了幼年,他短暂地养过一只小白猫,他把脸埋在小猫毛茸茸的肚皮,听着它呼噜呼噜。
原来是那个味道啊,他不合时宜地想。
“滚开。”他木木地望着她身后空白的墙,
“我不!”她死死搂着他的脖子,大有要捂死他的劲头。
“滚。”
“不!”
他没再说话,任由她搂着他的脖子,湿润的嘴亲吻他的额头和鼻尖,柔软的脸颊摩挲他下巴的胡渣。
他感到自己的手抬起来,揽住她的腰,把她揉进怀里。
那只小白猫跑了一次又一次,脏兮兮地回来,只要翻起肚皮就能从他这儿混吃混喝。
“侬真额是伐要面孔。(你真是不要脸。)”
“吾就是伐要面孔!(我就是不要脸!)”
她说的第一句上海话竟然就是骂自己不要脸,还真是富有戏剧性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