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宋予瞳孔慢慢聚焦,看到对面床铺折叠整齐放在收纳袋里的运动装,茫然地抓了抓脑袋,“你去跑步了?”

“在健身房待了一会儿。”柯奕烜说。

“这里还有健身房啊。”

“在楼下。”

难以想象她在睡觉的时候对方到底干了多少事,不仅健完身吃了午饭,还将脏衣服洗净烘干收了起来,要是她再多睡一个小时,估计连套房里的床单被套都要换新的了。

“小柯同志,你好恐怖。”宋予神志清醒地下了结论。

柯奕烜不明所以,想着她是还没睡醒,便也没有接话,一边整理衣物一边问,“要帮你叫餐吗?”

“不饿,晚点再说吧。”

“好。”

宋予吃饭向来没有固定时间,都是什么时候觉得饿什么时候再吃,今天本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填饱肚子这事顺理成章地被排到了最后。

下床踩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她状似随意地问柯奕烜,“想去甲板上看海吗?”

她自己心里藏着事,当然不会发现这话问得有多么奇怪,首先看海不必非要去甲板上,其次这些天他们一直都在海上,可以说根本没有离开过海。这样的问题听在柯奕烜耳朵里,就跟“我要搞事情,跟我去甲板”没有任何区别。

柯奕烜停止收纳,抬起头直视她的目光,不遮不掩地问,“去甲板做什么。”

“看海啊。”

显然是句废话,但是宋予说得十分理直气壮。

于是柯奕烜又问,“阳台不能看吗?”

“甲板上景色好。”宋予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开始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