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父皇御赐之物,”康王不理会她的埋怨,满眼都是手中那柄长剑:“你懂什么。”

康王妃自然知晓自家夫君今日大出了风头,不仅自个儿得了父皇的夸赞,就连丽妃,也以此机会与陛下说了几句话。

丽妃本就盛宠多年,很得君心,近来沉寂,不过是因着前阵子那事,而许久不见圣面。如今看来,先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平宣帝此前的冷待,不过是为了给东宫和齐王府一个交代而已。

“是,我什么都不懂。”康王妃坐在小凳上,任他如何说。

若非如此,她今日实在算不上顺心。

围猎之事筹备多时,因着明蕴之出事她才仓促接手,许多东西的章程都不甚明白。哪怕依照着往年旧例,也总有些疏漏的地方。

更可气的是,那些刁奴一个两个都听命于明蕴之,见了是她,个个推三阻四,拖拖拉拉,让她很是头疼。

这几日,已经出了不少乱子了。所幸都没闹大,否则还不知要被怎么训斥。

她这处忙着,反倒是肃王妃逍遥自在了几日,今儿个不知怎的,不声不响地带着刚学会挽弓的儿子射了只山鸡回来,一口一个要献给皇祖父。

平宣帝显然大悦,指着肃王妃笑道:“你倒是教了个好孩子。”

晚宴方散,丽妃就寻着她,字字敲打不就是责她这个儿媳疏于管教儿女么?可怜她膝下只有一个琦儿,康王的几个庶子各自养在生母处,要她如何管教!

与肃王世子裴钧相比,那几个在宴席上胡吃海塞,毫无规矩的小儿,简直天上地下,对比惨烈。

偏偏康王还宠溺得很,她竟是一句也说不得。

康王妃满肚子怨气。比起家世不显,才貌也不出众的肃王妃,她宁愿与她相争的是明蕴之。

正说着,有亲信进帐,对康王附耳说了什么。

“呵……”

康王一笑,抬手:“说与王妃也听听。”

“回王妃,上月太后娘娘赐与太子殿下的周氏,不知怎的触怒了殿下,连夜被送回了宫。”

“连夜送回?”

康王妃纳罕:“这是做了何事,连天亮都等不了?”

“管她做了什么,”康王笑意泛着冷:“这是太后的人,他得罪了太后是板上钉钉的。”

太后母家庄家在前朝便是豪族,根基颇深。先帝当年遭受重创,不得不退避荆州的穷途末路之际,就是靠着这门姻亲,才东山再起,有了翻盘之机的。

庄太后跟着先帝打天下,一应物资输送,后方军备,乃至于安抚兵士都由她一手操办。

可以说若无庄家,先帝的江山只怕没那么容易打下来,如今民间都流传着歌颂庄太后恩德的民谣。更不论大周重孝道,得罪了太后,光一个“孝”字,就足够让言官的唾沫淹没东宫。

庄家在朝中也有不少老人,即使已经渐渐隐退,但仍不可小觑。

康王提起那被赏赐的剑,眸光闪烁:“当年再意气风发又如何?人呐,都是会老的。”

康王妃没太明白,却见夫君已然冷了神色,无意再提的模样。她的疑惑也只能咽下去,换了话头。-

第二日一早,明蕴之才知晓周觅柔被送走的消息。

她呆坐片刻,有些不明白裴彧是什么意思。

她原以为,周觅柔能顺利留在东宫,起码是不惹他心烦的,甚至于有着庄太后的原因,便是不宠幸,也该留几分薄面。

谁知就这么送了回去,连她都未曾知会一声。

怕是连带着她一块儿怨上了。

明蕴之用了早膳,仍是觉得不好。

裴彧对她究竟是什么想法,她不大在意。但周觅柔的事尚未解决,小娘子昨儿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