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
明蕴之心跳乱了几分,她抬了抬手,将发丝拢回了自己的手心:“将要干了,殿下。”
沾染着馥郁兰香的绢帕落在被面上,滚烫的掌心轻轻覆住那只细腻的柔荑,指尖流连在发丝之上,好似只是单纯地想再探一探是否擦干。
“好像,还没有。”
“不敢劳累殿下,妾身……”
“无妨。”
略有些尖利的犬牙咬住了肩头的系带,声音喑哑:“孤伺候你。”
[37]第 37 章:似抚琴般
深秋雨落,放在窗台上的那株兰花被丝丝清风吹拂,花叶摇摆。
明蕴之努力沉住呼吸,不让眸中清浅的水光再溢出来。
成婚前,宫中的教导嬷嬷曾给她塞过些书册,她自来是个好学生,哪怕心里发慌,也忍着羞涩翻了个遍。
其实里面内容不多,姿态也大多重复相似,在宫中嬷嬷面无表情的监督下,明蕴之的心越来越平静,看完后,浅声道:“我知晓了。”
赵嬷嬷也是过来人,揉着她的肩膀,道:“其实那些事儿啊,一个人看也没意思,往后都是夫妻一道一同琢磨的,二娘此时不明白也无妨。”
明蕴之听赵嬷嬷说了许多,只问了一句:“会痛么?”
她只关心这个。
赵嬷嬷:“起初会有些,但痛一会儿后就好了。不怕的。”
明蕴之当时便不大相信,后来真的成婚了,心中更加笃定:那些册子里提及的欢|愉,还有嬷嬷的那些好话,都是要哄着她乖乖听话的。不然为何总是强调着要柔顺些,躺着不必动弹,莫要太过反抗?
婚后许久,明蕴之都有些不喜此事。
裴彧到底上过战场,掐着她腰的手有些没轻没重,身上多多少少总会留下些痕迹。二人之间每每也黑着灯,连彼此的眼神都看不清,就那样听着时深时浅的口耑息,明蕴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还没结束?
此刻的脑海中,却什么也想不清楚。她靠在男人热烘烘的胸膛上,几乎是半坐半靠着,刚洗净擦干的额发又被细汗打湿沾在颊旁,粘粘糊糊。
双眼有些找不到落点,在织金鸳鸯床帐上飘来荡去。从未有过的触感让她不知该如何呼吸,如何反应,指尖掐得紧紧的,掌心潮|热。
耳畔的呼吸又重了几分,裴彧垂首,轻轻咬在她的肩头。
“在想什么?”他稍稍用了几分力:“怎么还不专心?”
他像个尽职尽责的先生传授学业,对其不听话的学生严厉指导着。一声轻响,如同幼年淘气时挨过的手板,不重,却落在了她意想不到的位置。
明蕴之呼吸一颤,“在想……!”
她话未说完,又变了音调。
在想她从前某次兴起,从库房中寻了把琴来弹了弹。裴彧恰好下朝瞧见,在她面前奏过几曲。她那时便知道裴彧此人是极擅此道的。此刻,知道得更加明确,那十指拨弄着春水,似抚琴般,时重时缓,他只将她搂在怀中,甚至还不曾如从前般步入正题,就已然让她身子发软,再没了抵抗的能力。
“看来是喜欢的。”
裴彧笑了笑,松开咬住她肩头的牙,留下几个浅浅的印痕,带着些粉。他垂下头,气息流经过柔软似凝脂的身躯,缓缓下落。
恍惚中,似蜻蜓点水般轻巧地触及水面,而后任由雨珠滴落,落花逐涧般倏忽隐没而去。
明蕴之闭上眼,咬着唇不让自己闷哼出声,奈何耳畔水声潺潺,比窗外落雨还要惹人心烦。唇边抚上了温热的指尖,他撬开她的唇瓣,哑声道:“别咬自个儿。”
她对自己倒是心狠,咬出了深深的红印,裴彧眸色深了几分,俯身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