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原谅我了。白河的心境传到铃子的指尖,用我的血毁掉我的力量……我的心情意外地轻松起来,过去的岁月随着雨声一笔勾销。

我突然想活下去看看。就如冲出白河的房间时,突然想死一样,现在突然想活活看。虽知来日不多,姑且活得一天算一天我这样想。

「我有一个要求。」铃子盯着我说,「我不会寻死。可是盼望你也活下去。你若离开东京而没决定去处的话,何妨去伊豆的疗养院看看?在疗养院医好你的病……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我想那样也不错。我的脑海中浮起疗养院的庭院里,无数的宵待草沐浴在月光下怒放的情景。我想看看那些花。

「雨停后,你回旅馆拿行李吧!我送你到火车站。」

我无法预测事件的进展,不想留下铃子一个人离开东京。可是铃子似乎看透我心里的话,对我摇摇头,然后关心地说:「你这样子怎能坐火车?回去旅馆以前,先到医生那里看看的好。」

心情放松的我,根本不把还有点摇晃的身体放在心上,不过沉默地对铃子点点头。铃子背着我,换上她素常穿的浅黄色和服。

某火车站里,商人和书生们来来往往的好不热闹。我和铃子在候车室分开一点距离而坐。出到月台后,彼此也没交谈什么重要的话。我和铃子不过是几天前相遇,在某个晚上的黑喑中彼此肩靠着肩,眺望萤火虫最后的光消失的关系而已。

大气层被骤雨洗刷过后,夕阳炙红地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