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备的样子。
我想起名古屋的妓院中一名妓女的话:「浸在夜灯里过日子久了,我已不认识自己的脸。为了回忆以前的脸,我尝试把眉墨和口红涂得更浓。绝不单纯是为了美丽。」
铃子半转身过去,取出手镜擦掉口红。擦完后,羞赧地垂下脖子。我弯腰去看,她的嘴唇在哆嗦。没有口红的唇色有点暗。我想就是这个颜色。一种追寻虚幻容貌的寂寞颜色。我握住画笔。
「帮我从箱子里拿颜料出来好吗?我想马上涂上去。」
铃子怔怔发呆,似乎听不见我说的话。握住的手镜反照电灯的光,使脖子一带泛白。
「我想涂上唇色。红色和黑色给我好吗?我要试试稍暗的红色。」第二次的声音才使铃子回过神来。她伸手进颜料箱,就在那时衣袖弄倒了萤火虫的竹笼。盖子随即打开,两道黑影飞出来,消失在房间的不知处。
幸好套窗和纸门都关住了,不怕虫儿飞出外边,可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小虫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