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晓得那些话跟这次的命案有无关系,不过那位英俊的刑警必然很感谢自己吧!只要不说自己有窃听电话的习惯……就说是偶然站在门外听见的……

堀部并没有将伊原的想像全部生吞活剥的接受,伊原本身也在最后更正说:「也许事件对我的冲击太大,产生古怪的妄想。假使津村真的想杀我,原因可能是我介绍一间不负责任的医院给他而怀恨在心吧!」

不过起码伊原的话,可以解释凶手何故在受害人的脖子上用铁线捆住的理由。这点看来不会单是伊原的妄想。

况且津村指定明晚九时,在神宫外苑偏僻的地点跟伊原碰面。他想杀害伊原的可能性很大。即使没有杀意,津村明晚也会在那个地方出现。

堀部立刻召集好几名刑警,检讨明晚九点在那里埋伏的态势。

伊原贞夫如往常一样上班,推开写着「社会部」的门。喧哗的声音如平日一般刺耳。

幸好没有派他到警视厅工作,否则他必须负责这次命案的报导了。周围的同事正在谈论案子。没有人想到他跟事件发生牵连。他也要求警方绝对不能发布自己的名字。

他如往常一样工作,中午十二点十分,正当他想站起来时,桌上的电话朗朗响起。

「这里是社会部。」伊原拿起话筒说。对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似的,说:「是我。」是津村。伊原说:「等一下。」然后拨给接线生,把电话转去会议室。

伊原急急走出办公室,进到会议室。没开暖气的会议室冷冰冰的,窗口被灰色的冬云遮

盖了。

伊原拿起角落的电话说:「是我。」

津村的熟悉声音从话筒传过来,「我明天不得空。」

我的声音从嘴唇缓缓溜出,流入肥仔的耳里。

「肥仔,今晚见面好不好?今晚七点。无论如何今晚想见你。」对,不如今晚的好。趁那家伙还没发觉之前……

他不说话,迟疑一会,然后回答「不行」。「为什么?有什么特别的事?」「不……只是……」声音有点古怪。难道明白了铁线的含意?包括我杀了横住和石津,连他也想杀……我有一瞬的迷惑,只好搏一搏了。

「肥仔,你发觉了吧!是我杀掉那些家伙。」

「……果然是你……」

不出我所料。他并不笨。我胡诌一番想到说到。

「起初我想杀了他们就自首。在这之前,我想把自己的真心话吿诉你,然后请你陪我上警局……」

我习惯了撒谎。自从医生把我矫正过来后,我的人生全是充满胡说八道。那家伙不知该不该相信我,继续沉默。

「肥仔,拜托。我只能靠你了。」我用八岁的声音说。当我有求于他时,总是用八岁的声音说话。这么一来,肥仔虽然露出为难的神情,结果还是接受我的要求。

「好吧!」肥仔说。用的也是信任我的八岁声音。

我看见话筒对面那张揉着眼角困扰的脸孔。自从我们行过发誓仪式以后,就像亲兄弟一般感情和睦。

我说七点钟在国会议事堂前面等他,然后收线。

东京的天空发暗,好像快要下雨了。看看表,还有七个钟头……

我对肥仔胡诌的话中只有一件是真实,「我想把自己的真心话吿诉你。」

今晚,我会把真心话吿诉他。不是用口,用手。

下午两点前,堀部听到三项情报。

一是把津村庄一的照片带去医院调査的刑警打来的报吿。好些医院关系人表示,最近半个月,见到像是津村的男子在医院门口走来走去。看来津村是在监视院长和石津的行动。

二是最初替津村太太诊病的大学医院教授的证词,他说从病人的症状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