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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再捏着破旧的袖口扭开脸。她的浑身的衣裳都是新做的,针脚又密又平,连绣线都没有磨花。
钟声震荡,叫小牢子难以听清外间的动静,自然没察觉有人闯入。
他只得吊着受伤的手,摇摇晃晃地后退数步,威胁道:“你是什么人!擅闯天牢可是死罪!来人”
可惜来人手眼更快,箭步上前,不情不愿地从袖笼里抽出手来,一把按住那小牢子的脸,叫他的呼喊全闷作了呜呜声。
“哎呀别喊了!不是听到丧钟了吗?皇帝死了,大家都忙着治丧,就算是那个叫你下毒的贵人,这时也没空管他啦!不如交给我管一管,你说是不是,徐大相公?”她转头对徐徵说。
徐徵仿佛是刚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官家……崩了?”
“我来救你,你不问问我如何,开口就提无关之人,真叫我伤心。这可是我第二次来天牢救你了吧?上次与这次,可隔得不远呢。”
徐徵却转过了脸:“……李姑娘。”
他无暇惊讶李乐训为何再入天牢,也不再关心皇帝究竟死没死,只是用双手撑着身子,努力挪进稻草堆里,遮掩他不太雅观的双腿。
他梳好的发髻被小牢子扯乱了,碎发湿淋淋地贴在鲜红的嘴角,囚衣也皱如破布,只堪庇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