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徵终于动了。
听得身后的窸窣声停下,李乐训才又开口:“好了吗?我要转身了。”
“……嗯。”徐徵的声音,几不可闻。
他同平日一般,规规矩矩地躺在铺上。
李乐训见他睡觉还端着姿态,觉着十分好玩,一改从前窝在枕里的习惯,也学他平平躺着,双手交叠在小腹上,脸端端正正地冲着营帐的尖顶。
徐徵突然开口,话中有些难为情:“我……是否于姑娘名节有碍……”
李乐训:“你想干嘛?你躺都躺下了,说这些有用吗?”
徐徵:“军中多流言……我……”
李乐训不等他说完,打断道:“什么流言?是不是饶义濂告诉你的?”
“……”徐徵沉默了。
“流言也是为你好。我要为你遮掩,总不能说你们从高潭乱跑过来吧?不说有男女私情,还能说什么?”李乐训倒抢先解释起来。这句话说得又急又密,像劈里啪啦的一串鞭炮。
徐徵插不上话。
而李乐训说完,却忽嫌不够,竟猛地掀开被子,撑起上身冲着徐徵,又道:“你怎么那么多话?吵得我睡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