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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率军退守铜梁山脉西北侧的鼓城,打算长驻此地。河边的涡门虽好,土地丰饶,但与南朝挨得还是太近,无险关可守。
如今她无诏便擅自行动,以南朝的名义,招惹青人,过后必然要找她算总账隔着铜梁山,若真有人兴师问罪,她还能躲一阵。
当然,战报不会写这么多。
只告诉徐徵等人她之后的部署。便是叫他们料中了她的心思,也无妨。
因此,依照战报,徐徵这位文官出身的兵马大元帅,若要找李乐训会合,也只得多吃许多翻山的辛苦。
徐徵到达鼓城时,碰巧赶上午后。
李乐训暂居的公署里,大小兵将都在小憩。听到南边来人的消息,才慌慌张张地忙碌起来。
徐徵虽已经提前发了信来,里头说好要来,也写明了前因后果,但谁也没想过会这么快。
负责通传的斥候,衣裳都没理清白,便飞奔至李乐训的正堂。
她此刻倒没睡,正对着堂屋挂着的山河地理图,苦思冥想。
一听有人来报,也结实地吃了一惊,不假思索道:
“怎么来这么快?信中不是说几日前才出发?我这就去!”
目光从舆图上抬起,一眼便看见堂下小将中衣领口染了灰扑扑的污痕,从袍子里歪歪扭扭钻出来;而由领子往上,飘着几缕碎发,没来得及束进髻里,日光将它们染得焦黄。
此情此景,不知是触动她哪根心弦,叫她突然改口:
“算了,管他什么兵马大元帅的头衔,人还是老熟人,让他先自便,我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