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连笔架上挂起的小毫,也按照长短颜色依次列开。
徐太公一屁股坐在书案前,伸手拂开案上物什。
蜡烛随着灯台,晃动几下,歪歪斜斜地倒下去,牍文乱七八糟地混在一处,笔架上的几支笔,乒乒乓乓地撞来撞去。
徐徵的眉头,稍稍皱了一皱。
却叫徐太公抓着了。
他正以此借题发挥:“不孝逆子!还不跪下!为了一个妖女,不尊乃父!现今还丢了临康的官职,被贬来这乡野之地!叫我受人欺辱,颜面尽失!”
中气十足,精神饱满,哪里还有先前晕头转向,虚弱呕吐的样子!
“是不是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以为你的老父老母没几年可活,要快些甩开,不要碍着你外放潇洒?”
“我养你多年,叫你读遍了经史子集,你难道不知孝义当先?我若以此去天子脚下击鼓鸣冤,你便是死罪!”
“一个投靠青人的妖女,何至叫你堕落至此!”
徐徵闻言,利落地掀开袍子,沉默地跪下,脊背挺得笔直,一句辩解的话也不说。
父亲字字如针砭,他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进去。
他竟还没消气。请知高潭后,临康事忙,徐徵没空关心父亲,每日请安时,只有母亲传话,母亲却总是安慰他,父亲慢慢会想开的。
徐徵想到小时候。
父亲总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