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把这文弱的太尉,吓上他一吓!
毕竟她是乡野粗人,没有教化,不会做什么锦绣文章!
这徐太尉,莫非身怀什么猜心的邪术?李乐训又想。
呸呸呸,子不语怪力乱神!她都不信读书有用,更别提信这些!
或许是这徐太尉,其实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的斤两?
那还三番屡次地来套近乎?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正疑惑间,只听徐徵又道:“在下以诗文见幸,想必姑娘心中自有定夺。今掌殿前司,唯运气耳。”
李乐训心中更生惊奇。
这人好生奇怪,一副傲骨满身的学究模样,竟不打自招?她还没往谄君媚主的方向想,他便自己承认了?怎么不装作大义凌然地诡辩一番?
见他无时无刻不端着刻板姿态,恨不得把古往今来,所有贤人大儒的棺材都背在身上怎么连儒生最擅长的表面功夫都没学到?
竟比她还不要脸皮?
“李姑娘,在下敬佩瀚北军是真,并无别意。”见李乐训不发话,徐徵便补充道。
李乐训听罢,灵光一现,咂摸出些滋味来这人不该不懂委婉曲折,定然是故意下她面子。
便认定了徐徵是在戏耍她。
如此,反倒承认徐徵话术深不可测,晓得自己的不足了。
她怕他再说出些别的,只留下一句话:
“你若有所图,难道还会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不成?再说了,这话你该跟我叔父说,与我何干?太尉便先请上座,稍等我叔父回来吧。”
话里还是免不得带上些意气。
好在说完后,她抬脚就走,不听他再说一个字。
说又说不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也免得祸从口出,坏了叔父与南边的关系。
李乐训刚出了门,便撞上了叔父派来的一名先锋。
李乐训下盘稳当,先锋则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哎呦,李姐姐在呢!”
先锋利索地爬起身,抖抖身上的尘土,不讲究什么礼数,直接阐明来意,“我们的船出了些问题,正在船坞修补,要修一昼夜。李头领与董头领自去看着,派我回来传话,要大家先在城外屯住,耽搁一夜。姐姐是我们的掌书,说话有分量,我正要来找姐姐,麻烦帮忙安排一下弟兄们。”
原来,李罡不在,是提前带着董胜几人,到得江畔,清点来时的船只去了。只是到了渡口,却发觉有几艘船的船身出了问题,要送进坞里修补。好在里头的老船工经验丰富,告诉他们这只是小问题,不妨事,约莫一昼夜便可修好,送船下水。
李罡急着将南朝的消息传回大哥吕进处,怕修船再出什么岔子,便叫董胜先回去驿馆歇息,自己留下盯着。
董胜与李罡一般忧心,不愿走,只道:“李哥哥,我也不走。叫个小子去传话便罢了。”
李罡知道兄弟也是一番好心,亦不拂他的意:“好,我们便一道守着。”
如此,便派出了这先锋回去报信。
李乐训正欲答应,先锋一拍脑袋,又想起了另桩要事:“哦!还有,李头领还特意嘱咐过,让姐姐将此节好生与徐相公解释,别怠慢了天使。”
既然叔父特意嘱咐,李乐训不可能因着自己的私怨,故意不告诉徐徵。
“好,我知道了,立刻去说。”她拍拍先锋的手,以示安抚。
又硬着头皮,转身又回去,把消息报给徐徵知晓。
“要不,太尉先归家去?”李乐训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二叔董叔今夜俱不在,这里数她最大,她虽讨厌徐徵,但也不是三岁小孩,断不会坏了叔父的事她的一言一行,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