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好皱眉地看着他。
“没有。”
秦在水清清嗓子,他依旧很索然,却又因为她,短暂地松泛了些。
春好撇撇嘴,她看向他边上的烟灰缸和酒杯。
酒杯空了,他的烟蒂也冷了,只余白灰。
秦在水注意到她的视线:“还有烟味?熏到你了么?”
他把烟灰缸拿走,放去了另一边。
“没,”春好摇头,“这儿风这么大,一吹就散了。”
她悄悄看向夜晚里,他料峭无言的脸庞:“以前没见你抽过,以为你不抽烟的。”
秦在水:“压力大的时候会抽一点。”
压力大……
春好怔然,“晚上去谈的工作不顺利么?”
秦在水却不?*? 说话了,他摇了摇头。
“难道是那个很大的错吗?”春好轻轻问。
秦在水看她一眼,依旧没有下文。
他下意识去摸桌上的酒杯,才发现酒杯空了,在他看见她的时候,他就喝光了。
他其实不嗜烟酒,人一沾这种东西,状态就会变得很差,他没那么多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上。可真到状态不好的时候,烟酒又是最能纾解情绪的东西,很恶性循环。
“你还要喝么?”春好看见旁边的酒瓶,她拿了过来,“我给你倒?”
秦在水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轻车熟路打开瓶盖,“龙舌兰?”
他意外:“这都认识?”
“当然,我搬过这个酒的。不认识的话不白搬了,正好我也尝尝。”
春好记得这酒八千一瓶,她以前在白沙洲搬的时候就想喝了。
“……”
秦在水深深看她一眼,默许了,他给她拿了新杯子,“就半杯。”
春好正给他的杯子倒呢:“你只喝半杯?”
“我说你。”
春好反应过来,不情不愿“噢”一声。
倒完他的,又给自己新杯子里倒上。
春好举起杯子,眼睛一亮:“干杯?”
秦在水看她那想喝酒的小模样,嘴角还是牵了牵,没再说什么。
反正是在自己面前喝。
两人的杯子在山风里轻碰,“嚓”的一声脆响。
春好抿一口,品了品,“比白酒好喝点。”
说完,又喝一口。
“喝慢一点。”
秦在水看着她仰头喝酒,她小脸在夜色里柔白,像蒙了雾气的月亮。
“没事儿,这一点醉不了的,我就是容易上脸。”春好指了指两人中间的酒瓶,“大概半瓶,一斤的量,是我的极限。”
要是没人恶意灌她,她拿那种白酒小杯打圈敬一轮都绰绰有余。
秦在水看她认真说自己的酒量:“既然是极限,以后就别对别人说。”
春好抬头,一双眼映着浅光,就这么看进他心底:“可你又不是别人。”
她说得理所当然,目光也清滢,看得他拿着酒杯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良久,秦在水抿一口酒,挪开视线,低声:“嗯,我不是别人。”
春好这才一笑:“对呀。”
两人坐在风里。
春好看回面前,露台栏杆也是透明的玻璃,夜晚玻璃近乎透明,看起来像没有阻拦一样。
远处黑色的山脊延绵不绝,天空幽蓝,是她熟悉的,山里的夜晚。
春好忽而抿唇:“秦在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秦在水看向她,她脸蛋已经红润了,但精神还很好。
她并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好看,眼睛像有荡漾的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