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凤飞也是你资助的?”春好转过头,对上他视线。

秦在水“嗯”一声,喝口酒。

春好想起上高中的时候,范凤飞可是把他当财神爷拜的。

她不喜欢他。他拿合同来让自己签字,要她污蔑秦在水挪用公款的时候,她就更讨厌了。也不知道秦在水知不知道这个事。

她轻声:“他家的情况和我的一样吗?”

“不一样。”

秦在水说。

“可他好像已经不把你当资助人了。”春好疑惑,“你不生气吗?”

秦在水却没说话,夜色里,他面容瞧不出情绪。

他把酒杯放在桌上,没再喝了,淡笑说:“你不是饿了?进去吃点东西。明天环科的大部队要来,早点休息。”

春好心狠狠一揪,她手掐住酒杯,第一次听他赶人。

她也坐不住了,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傍晚后心情就不好,她不该提范凤飞的。

“那我不问了。”春好小声,手里杯子也放下,“我进去了。”

秦在水依旧安静。

春好只好起身返回。

她走出几步,又悄悄回头,秦在水也起了身,正在接电话。

春好抿唇,她准备往前绕一下露台,从无边玻璃那走回去。

她站在这儿,离山谷更近了,没有灯火,只有夜色,只有风。

月儿隐进云里,没有一点亮光,像两人离别的那一晚。

春好脸上酒精更热了,她伸手轻抚一下玻璃边沿,踮脚往远处眺望。

秦在水接完电话,手机扔回沙发里;他后脑有些疼了,累了一天,又喝了酒,他扯松领带,伤口也开始作痛。

可刚回头,就见春好半个身躯伸了出去。

那玻璃趋近于透明,他瞳孔一缩,以为她要坠下去。

“好好!”

他两大步迈过去,抓住她胳膊往回一带。

“诶?”

春好没反应过来,她脚下不稳,脸颊已经撞进他颈窝里。

男人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山风、酒精,甚至已经消散的烟草,都在这一刻汇入身体。

秦在水几乎是用尽全力摁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他手臂紧紧绷着,扣着她腰,生怕她也掉下去了。

春好心跳惊颤,“……秦、秦在水?”

她不可置信地阖了下眼,手臂不知道去抓哪,只能环住他的腰。

她看见他身后的深谷,黑沉无边。

“你做什么?”秦在水分开她,抬起一只手轻捧她脸蛋。

他嗓音沉沉,手臂摁她更紧:“你掉下去怎么办?”

秦在水胸膛起伏,眼睛灰黯而用力,紧盯了她一会儿。

他一句话没说,再度拢住她后脑勺,将人揽进怀里,用最原始的方法确认她没有事。

秦在水抱着她,记忆里却闪过那些他试图拉住,却没能拉住的人。

春好懵懵的,不明白他反应为何这样大。

他衬衫冰凉,可不过半刻,他体温透过布料过渡到她身上,很烫,揉得她喘不过气。

春好心砰砰响,两人从前也紧紧抱过的,为什么这次不一样。

没有了哭喊,没有了火光,也没有离别,她对他的身体熟悉,却又陌生。

她才喝了半杯酒,不会喝醉才对。

可他这样坚硬、滚烫,春好脸色更红,浑身被他揉得有点疼,但又像过电一样。

“秦在水,我没事……”她挣动一下,声音很小,像也怕惊到他,“有点疼,你,你力气好大……”

秦在水被她推着,慢慢醒过神,他下颌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