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是秦在水一早就规划好的路子,甚至比西村还早,他零五年最先参与西南扶贫时,去的就是东村。后来,他才接手中央安排的易地搬迁试点工作,重心转移去西村,东村便搁置了下去。

再后来,他在搬迁试点里受伤,出国养病,东村的文旅又慢慢到了朱煊手里。现在朱煊把项目给了范凤飞。

钟栎把这几年他做的成绩复盘一遍,竟觉得心口沉闷。

这每桩每件,都是需要大量的精力和意志力,甚至需要某种程度的自毁和牺牲,才能坚持下来的。

钟栎不知道当年第一次来东村时发生了什么。

这是秦家极度机密的事情,那时候才零五年,秦老爷子刚退位,却又重新出山,替他把消息封了个干干净净。

“在水,你最开始做扶贫的时候,你和范凤飞是不是……”

钟栎问出声。

秦在水则淡淡抬眸,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钟栎被震慑住,咽道口水,“……我是想问,你后面还在西达待几天?”

“待一周。”秦在水扫他两眼,收回目光。

“环科明天过来,也待一周。巧了不是。”他往不远处春好的方向抬抬下巴,打趣,“你这是工作还是陪人啊?”

秦在水面色蹙了下,终究没反驳。

钟栎心里爽快,他从前可没少被他批,这次终于占了回上风。

“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钟栎转身离开,后背一身冷汗。

他走下露台,见春好等在边上,他打招呼:“小春好,又见面了。”

“钟总好。”春好裹着外套点头。

钟栎故意给她支招儿:“你资助人心情不好,记得多和他唱反调。”

春好:“……”

钟栎推开玻璃门,离开了。

山风依旧翻涌。

春好冷得跺跺脚,回头见餐吧里没钟栎的身影了,她才慢腾腾挪上露台。

“看着点儿台阶,这儿没什么灯。”

秦在水的声音飘过来。

“嗯,看着呢。”春好说。

其实每级台阶都有灯带,旁边还有玻璃栏杆围成的矮灌木丛,地灯点缀其中,不算明亮,却也不是漆黑一片。

秦在水依旧坐在沙发上,只不过背直起来了,没有第一眼见到的那样消沉。

春好走到他身边,看见了完整的他。

他就穿着一件白衬衫,是他在北京工作常穿的那种,硬挺的,领带也系着,黑色西装搭在另一个沙发的扶手上。

春好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你工作完回来了?”

“嗯。”秦在水睫毛微抬,“还不休息?”

“我准备来吃点东西再睡的。我都洗漱完了。”

他目光扫过,看见她外套里是浅绿色的睡衣,扣子只系到第二颗,她胸口莹白,大概是真临时上来的。

秦在水挪开视线:“没去餐厅吃饭?”

春好:“我睡忘记了,一醒来餐厅都打烊了。”

她惋惜:“应该定个闹钟的,你不是说这酒店晚餐还可以吗。”

秦在水没说话,只是拿了自己的西服递给她,“衣服披上。晚餐天天都有,后面来吃也行。”

春好点头,接过他的衣服,确实冷得不行了。

她赶紧套上,套好后又看向他,他还是一件单衬衫呢,他把衣服给自己,那他呢。夜晚的山谷,这样黑,这样冷,他不怕失温么。

“你不冷吗?”春好担忧。

“还好。”

“真的?”春好看向他,不太信。

秦在水察觉到她盯着自己,再次抬眼;她却只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