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西言没说话,喘得娇气,握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软糯的舌头卷着两根手指吮。
刑墨雷脑袋嗡嗡响,二十年了,他确实已经太懂得怎样摆布他的理智与欲望。
他用了一个很下流的称谓叫他,脱口而出,几乎咬牙切齿。
明明是一个充满了屈辱的称谓,佟西言却软软握着他扯他腰带的手,反过来要他承认:“您喜欢,是不是?您喜欢。”
岂止喜欢。
刑墨雷没法回答,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就好像一个被下了肌松药的开胸病人,心脏直接暴露在他跟前,任由他一只手漫不经心捏着他能要了他的命。
佟西言射得很快,除非他想刑墨雷跟他一起,否则情事中他总是先被满足。
刑墨雷他抱他抱得很紧,反反复复的弄了好几回,沙发地毯一塌糊涂,等想起来谈正经事,佟西言已经叫他弄迷糊了。
刑墨雷亲他的脸,伏在他耳边告诫他往后不能这么任性。
佟西言说我才不怕。
刑墨雷无奈摸他的头发:“前程不要了?”
佟西言就要睡着了,本性毕露,孩子一样撒起娇来:“不要,我只要您。”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知道自己又把刑墨雷哄得浑身酥软,这老家伙的眼眶都要红了。
日常85
七月十五,中元节。梁宰平生日。
他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夜里都没有回家,八点多钟阿姨接到过他的电话,他从罗切斯特经底特律转机回国,长途飞行十好几个小时,刚刚在机场坐上司机去接他的车子。
肝的供体到了,医院里团队等着他,他不回家吃饭了。
全省几十家三甲医院里,恩慈目前是东部地区唯一一家保留了肝移植资质的医院。他们的团队已经有过近两百例DCD肝移植手术经验,成人活体肝移植手术也成功进行了两例。这名病人是急性肝衰竭,很快发展成了肝性脑病,入院便是肝昏迷状态,MDT会诊之后,团队一面为他紧急筹备供肝,一面以人工肝先行支持以缓解病情争取时间。肝源紧张,地区供肝捐献率仅百万分之二十左右,但需求量却在百万分之三十以上,病人还很年轻,家属迫切想要挽救他的性命,因此梁宰平出境前本已经同家属沟通好,实在等不到的话,就在亲属间做匹配,准备活体肝移植。非常幸运的是,他在短时间之内等到了合适的肝源。
几乎所有的DCD肝移植手术都是在前半夜开始,到天亮结束,这也意味着整个团队:切肝组、修肝组、植入组、麻醉科、手术室,都将一夜无眠。
阿姨见惯了东家忙碌,无可奈何,问他晚饭哪里去吃。
梁宰平说食堂吃。
阿姨刚想说给送点过去,电话叫梁悦拿走了。
“明早回来吗?”他记得他明早跟保险公司有个关于商业保险对接的谈判。
梁宰平说:“看情况。”
梁悦口气不大好:“你忙伐?”
梁宰平老老实实:“忙的。”
“我跟你讲过这样不行的!”小少爷劈头盖脸骂人,“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太长?”
司机在后视镜里瞟见雇主笑了,整个身体靠向椅背,拿着咖啡的手很放松地搁在交叠的大腿上。
“宝宝今天乖不乖?”他听见他口吻愉悦,带着一点溺爱的讨好,仿佛在等待着抚摸一只跳上他膝盖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