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便把他手拍开了,还威胁他是不是想让全院都知道他在办公室里干他。

越老越有经络。

佟西言不忍心再闹他,蜷缩在副驾驶座有一搭没一搭的陪他聊天。

“您头发哪儿剪的?”

“丈母娘剪的,”刑墨雷说,“剪一半薅一半。”

佟西言吃吃笑,难怪他看着发型眼熟,他从小就享受过。

“回妈那儿吗?”

“嗯,吃个饭就回,老太太想你想得不行了。”

“您想不想我?”

刑墨雷凶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子没跟你开玩笑啊,再有这种事你辞职!自己看看有哪家医院是外科院长负责RICU?!”

佟西言不敢跟他顶嘴。

“对了,梁悦好了吗?”他又突然想到那个体弱多病的顶头上司了。

刑墨雷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小兔崽子可能感染了。”

佟西言一下坐了起来:“……那,那怎么,那”

“轻症吧,不舍得送过来,”刑墨雷捏了一把他的手,“随他去吧,他自己小孩他会养,用不着咱们操这个心。”???

日常60

梁宰平有许多年龄相仿的朋友,那个年代早婚的居多,响应当时的国策,除了后来重组家庭的,基本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孩子。

他二十岁就有了梁悦,因此梁悦在这些孩子中间排行靠前,像孙彦章的儿子孙航、顾长海的儿子顾铭、刑墨雷的儿子刑少驹、还有小区邻舍王局长的女儿李书记的儿子张主任的女儿钱行长的女儿……个个管梁宰平叫叔叔,却个个都管梁悦叫哥哥。

这批孩子由于家境原因,相对而言,比寻常家庭的孩子要更自信一些。有的因为长辈太过溺爱,还自信过了头,十几岁就打架逃学小女朋友甩飞起,再大一点吃喝嫖赌仗势欺人四处坑爹,惹出事情来了,这些个难辞其咎的爹便要焦头烂额帮着擦屁股。像斯家的小孩,便是这群孩子里最出格的一个,十六七岁惹上了人命官司,惊得他那官居市委书记的父亲连夜把他送出境避难,后来这倒霉催的三品大员来同梁宰平喝酒诉苦,两个老男人促膝对酌,在梁家书房里喝了大几万的威士忌,相对无言许久许久。

从小调皮捣蛋的梁少爷,放在这群孩子中间,乖得叫人羡慕。

他顶多就是任性,霸道,又有点儿坏脾气,但只要不招惹他,他是非常友好的,属于那种奶油蛋糕骗不走,但一句“小朋友你来帮帮我好不好呀”便会跟人走的小孩。

当然他没有被人拐跑过,他家里阿姨看他像看自己的眼睛,小时候,他是小区孩子王,成天领着一众小孩踢天弄井打家劫舍,阿姨便跟在这群顽猴后面,像老母鸡护崽似的不远不近看着跟紧了小少爷要发脾气不耐烦。

即便是关在家里,也不安省,上小学之前家里能拆的东西都叫他拆了个遍,电视机录音机电冰箱洗衣机,有的能装回去,有的装不回去了,就把个金属壳子原样拧回去。等家里大人发现东西坏了亲自动手修理,他便伸着脖子张望偷师,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要是家长回头看他,他便立刻扭头,像个没事人一样走来走去,就差没把“就是小爷我干的”几个字写在脸上。

十一岁的时候,他把家里的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