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那怎么没回去?疾控中心很忙?”
小后生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带着笑:“没,她们单位也不让出市区了,机票都定了,退票还扣了七百多块钱。”
佟西言笑了笑,问:“女朋友老家哪儿的?”
“兰州。”
“兰州市区?”
“嗯。”
“我听说他父母只有她一个小孩儿,有两下子呀你,大老远把人从省会城市哄到这儿,以后可得对她好一点儿。”
应再琢不笑了,院领导这分明是话中有话:“您怎么知道的?”
佟西言看着他,手里把玩着刑墨雷丢在抽屉里的一个打火机:“……小应,你的研究生论文,梁院长发给我了。你先不要着急,听我说完,无论是你的导师,还是梁院长,还是我跟刑主任,首先我们都是把你们的人身安全放在首位考虑,你论文里的数据来源很大一部分是疾控中心的加密文件,你想没想过这篇论文如果进了盲审那会怎样?疾控中心会不会查到你女朋友头上?她会不会丢工作?会不会惹祸上身?她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从兰州跟你到东海边来生活,这些是你想给她的吗?”
小年轻整个人都愣在沙发上,握紧的拳头泄露了不安。
佟西言站了起来,走过去拍他的肩:“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一直以来都相背离,但‘十二五’国家级重点项目,安全性都是经过无数次检测的,真要把这篇论文公布于世,煽动民众情绪引发社会群体性不良事件,不要说我,就是老院长在,也不一定能保你周全……我这一个多月一直记着你这个事,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我就是,”小年轻眼神茫然,生硬地开口,“选题开题导师都不管,我就是找了个容易写的有现成的数据的,没想这么多。”
佟西言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篇初稿不能要了,重写,要是着急毕业,我这儿有一篇我没发过的,你先拿去,”他摸他的头,“别让刑主任知道。”
?
刑墨雷下了手术准备去宿舍楼接爱人下班,临走回办公室挂白大褂顺便拿包烟,到门口一拧门把,没拧开。
这是主任办公室,哪个小兔崽子把门给他锁了,他咬着烟正要不耐烦敲门,佟西言从里头把门打开了,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