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管控,全面禁止探视了吗?”
孙副露出为难的表情:“强制执行有一定难度,家属不理解……”
讲到一半,见老领导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连忙表态:“我知道了。”
老花匠没再苛责,静默了几秒,问:“自己身体吃得消伐?”
“吃得消的,”孙副忙说,“好久没有忙过,开头一下子忙起来有点不适应而已。”
“你受累,”老花匠说,“其实外科手术暂缓,墨雷也可以替你一段时间,就是,不好叫他们两口子一起上前线,毕竟上有老下有小。”
孙副点头:“我明白。”
老花匠忽然侧首冲外面客厅叫:“玉兰姐!”
他家里阿姨磨磨蹭蹭过来了,立在门口没说话。
老花匠揉着额头,说:“我讲了你不要上楼。”
“我没”
“我都听见了。”
阿姨蔫头蔫脑的,只穿了袜子的两只脚不安地磨蹭:“没,没进房里,我就在阳台那里看看,哪里就有那么厉害呀,看两眼也会染过……小孩子一个人躺在那里罪过死了……”
她是真的舍不得,讲着讲着就抹起了眼泪。
老花镜不为所动:“你是不是要我送他去住院?”
“不是的不是的!”阿姨着急地摆手,“好好,我不看,我不上楼,先生您讲好了不送悦悦去医院的呀!”
“那也要你听话。”
阿姨低了头,抹着眼泪老老实实走开了。
老花匠无奈叹气。
“小悦还在发烧?”孙副担忧极了。
“烧,”他长长叹息,疲倦地靠在椅背上,“……叫他弄讨饶了。”
“在用什么药?”
“罗氏芬、希舒美、帕拉米韦……还能是什么药。”
孙副懊恼:“前几天还是不该让他去医院的,不吹风也不会就肺炎了。”
老花匠没说话,闭眼靠着椅背,眉头紧锁不放。
孙副踌躇片刻,硬着头皮说:“发热门诊昨天开始增设了一个儿科门诊,目前都还是穿一次性隔离衣,就是手术室那种一次性手术衣防护,我是觉得不够到位,但是都要穿防护服,我们的储备就非常紧张,省里也不一定肯批”
“三十号左右梅山码头那边集装箱上岸,有一批我私人的货,你叫小宋到我这里来拿提单,二十个箱子,不要入库,另外做账。”
“这……”
“这什么这,”年纪越大他耐性越差,再加上心情不好,便更不愿在老臣面前掩饰,“未必你也想满世界去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