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西言说：“我爱您。”

一瞬间刑墨雷的表情很懵，佟西言没怎么看清便被他翻过来摁在了墙上。他很乖的一动不动，耳边刑墨雷的呼吸声很重，几乎要盖过水声，有着理智无法控制的亢奋。

他看见他撕安全套的手都在抖。

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夜深了，屋外的声音渐渐柔和。雨止，雪越下越大，温暖的东海之滨大约要迎来一个难得的银装素裹的新年早晨了。???

日常47

谚语说：清爽冬至邋遢过年。冬至若是晴天，那春节十有八九便要下雨，果不其然，廿九白天还有太阳，夜里便淅淅沥沥落小雨了。

后花园的蒋师傅有心，节前打算给医院所有中层以上领/导家里送鲜花，以感谢他们一年以来对他工作的支持关照。花都准备好了：仙客来、蝴蝶兰、红鹅掌、一品红、君子兰……一盆盆开得艳丽旺盛，他准备年三十那天花一早上时间挨家挨户给送去，毛估估算算大约有个四五十家。

他家里小孩本来就不同意他这么跑，一看变天下雨了，便更加反对，在家里骂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他家里阿姨也不同意，倒不敢像小孩那样骂，就劝说您让他们下班自己去花房领走，不要亲自送了，您这一家一家送，人家收了不得供起来？

可说啥都没用，三十早晨五点多钟这老头就起床送花去了。

佟家二老有些忙乱。龙泽园虽然清净，过年毕竟有那么多亲戚要走动，佟老爷子的腿早就没事了，二老便决定回家过年。

结果佟老太太醉心工作，等想起这事儿，家政都已经请不到工人了。老房子几个月没住人，屋子里样样东西都积了灰，光是厨房二老便擦了一早上。佟西言心疼父母，特意空了一天时间帮忙一块儿掸尘，一家人洗的洗擦的擦，桌椅板凳能搬的全搬楼下晒太阳。刑墨雷在楼底下咬着烟拆洗油烟机的时候，街坊邻居过来好些个找他看病的，这个要他帮忙看检查报/告，那个要他摸个肿块儿，要不是佟老太太后来趴阳台上骂起来了，一台油烟机估计要洗到夜里。

佟老爷子负责置办年货，现杀的大白鹅、风鳗、腊肠、膏蟹、海蜇头、黄鱼、血蛤、牡蛎……冰箱装满了，往阳台上挂，几天时间便把家里屯的像粮仓。佟西言看着厨房一地的菜，心里直犯怵，还一口没吃就已经撑了。

老人家这是心意，刑墨雷安抚他，回头给换个大点儿的冰箱吧。

隔天便真的让人送来了，原装进口机，光门就四五个，还什么真空保鲜自动触摸屏，把二老都给惊着了。

有神经病是不是，佟老太太把儿子儿媳集中起来骂，这么大，我跟你爸爸夏天要住进去呀？

大过年的您说点儿吉利的，刑墨雷扶着太太肩膀大胆顶嘴。

佟西言一拐肘顶他胸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