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墨雷一想便有点怵,心想要不还是过几天找机会再说了。
梁悦夜里也没睡好。他知道身边的老家伙出去了一趟,是几时回来的,他没注意,夜里热醒时,他在他怀里。
平时他不会抱他抱得这样紧。同床共枕三十几年,他是知道他怕冷怕热的,睡觉只能挨着,不能抱着,否则热醒了他会不耐烦,要发脾气的。
显然老家伙是忘了这事了。梁悦甚至疑心他是半夜出去喝多了酒,因为清晨他是被他闹醒的。他从背后抱他,两只手上上下下没完没了地摸他,大脑袋一下一下蹭他的颈子,好像一头俄罗斯的熊,要把漫长冬日里憋出来的痒一口气蹭个爽似的。
而且他还一直顶着他。是的,他热切地猥亵他。有病。
从来没见他这么兴奋过,兴奋得梁悦都烦起来了。
“梁宰平,”他闭着眼睛赶他,“放开我。”
躁动不安的老家伙立刻僵住,接着慢慢松开了手,谨慎地退开了像一只被呼来喝去的狗一样谄媚老实。
梁悦躺了一会儿,试图接着睡,但他发现自己也睡不着了,简直了。
他索性翻身,往被子底下钻,一把年纪还能这么持久,也是难得,不管不顾未免太不孝。反正是不睡了。
可还没等他把它吃进嘴里,下巴便给托住了,整个人叫那老家伙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宝宝不管,”他捉他的手力气很大,呼吸粗重,亲吻他额头上的汗的动作却很轻,“不用管它。”
一身肌肉绷得梆硬不说,睡衣都叫汗沁湿了,激动成这样,还要装圣人,合着他肚子里的崽不是他射进去的?梁悦觉得好笑。
“这么喜欢我怀孕吗,你硬的好厉害啊,”他抱着他的脑袋,抵着他的额头与他对视,“被阿姨骂得很开心吧,是不是吃饭的时候我说我怀孕,你就已经硬了?爸爸,我肚子里有你的小孩,是你射进去的,那个憩室,是要插得很深很用力才能射进去的。你插得那么深,弄疼我了。”
“……爸爸,我生你的小孩,那他该叫你什么?他也叫你爸爸吗?”他坐在大人腰腹,居高临下看他,漂亮的生出了妖气:“两个一模一样的宝宝,都叫你爸爸,你会搞错我们吗……你会不会把他当成我?”
佟西言被吓醒了。
他连手心都是汗,慌得一头往爱人怀里扎。
刑墨雷抱住了他,人还不是很清醒:“……唔?”
“我做梦了。”佟西言说。
“……梦见什么了?”刑墨雷含糊问。
佟西言没回答,他睁着眼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那样的梦。
也许是睡前吵了架的关系。
老家伙的一个朋友的女儿高考体检,小姑娘刚满十八周岁,怀孕了,可能有两个多月了,体检当天才告诉父母。成绩挺好的一个孩子,就是太有主意,把父母逼得走投无路,于是十万火急求到老家伙跟前来了。
求对了人。刑主任神通广大,是市医疗系统里的事情,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他很快联系到了这次体检的总负责人,而后由那位负责人去同当天的B超体检医生打了招呼,将小姑娘的腹部彩超单子蒙混过关了。
佟西言其实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他生气是因为刑墨雷强人所难,自己没原则就算了,还要拿职权去压别人,逼着人家B超医生也放弃原则。
什么叫拿职权压人,刑墨雷辩解说,这都是人情,早晚要还的。再说,未婚先孕怎么了,能是个多大的事儿,小年轻一时走错路,看着她自毁前途?
两口子吵架最忌讳讲理,佟西言睡下去时还带着一肚子气。
“到底梦见什么了?”老家伙又在问。
佟西言还在混乱中,勉强镇定,反问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