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宰平哭笑不得:“那把爸爸的位置让给他?”

梁悦吧嗒吧嗒眨着眼睛严肃的看天花板,满脸不高兴:“把他调到内科去。”

梁宰平重视起来:“怎么了?”

“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定在肿瘤科?”

“本省恶性肿瘤发病率是320.20/10万,恶性肿瘤病人的医疗费用占卫生总费用的20%,肿瘤科是重点科室,多少人走关系想进去,”梁宰平拿起了床旁看了一半的书,“你刑伯伯特别喜欢他,能定在肿瘤科是他的运气。”

果然。

梁悦心里不舒服极了:“哪个他不喜欢?街上随便一头老母猪他都喜欢,医院都快成了他的后宫了。”

“老母猪倒不至于。”

梁悦额头青筋暴起,一骨碌爬了起来:“人家好好一个医大毕业生,到你这儿是来悬壶济世的!是来实现理想的!不是让你拿去犒赏你的心腹的!你简直,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大昏君!”

他光顾着骂人,没注意脚下被褥打架,身形一晃见要栽下去,梁宰平眼疾手快去捞他,父子俩一同跌在床上。

梁悦听到梁宰平一声痛呼,慌忙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爸爸?!”

梁宰平一手搭着他腰,一手压着肋下,好一会儿没说上话来。

“爸爸?!”梁悦紧张极了,仔细摸他结实的腰腹。

梁宰平嘶嘶抽气,一边笑一边捉他的手不让他雪上加霜:“……我的宝宝长大了,有肉了。”

梁悦跪坐在一旁看他,渐渐垂头丧气。

梁宰平揉捏他的手,像把玩一块儿羊脂玉:“佟西言国庆大婚,你刑伯伯介绍的对象。”

梁悦惊讶的抬起了头。

“你高考前一个月介绍认识的,女方条件很好,双方父母都很满意。”他把他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摸他单薄的背脊,“宝宝,你是不是对你刑伯伯成见太深了?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道德上可能有些欠缺,但不至于就罪大恶极了。”

梁悦想问,所以呢,你也会这么做吗?但随即他便放弃了,梁宰平没有七情六欲,所有的乐趣大约就是经营医院跟养孩子,他几乎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炽热的情感,这样枯燥无趣的人,是不会同什么人你情我愿的。

他去约佟西言吃晚饭,佟西言挺忙,下了手术台已经六点半,见了他便笑:“终于考完了?”

梁悦看着他,总觉得他闭门复习的这一两个月里发生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佟西言连笑都不是原来那个傻样子了。

他问他:“你要结婚了?”

佟西言嗯了一声,笑着说:“你来吗?你来吧,给我当伴郎撑门面?好不好?”

他带着他往停车场去,拉开了一辆崭新的宝来的副驾驶车门请他坐进去。

“什么时候买的?”梁悦随口问。

佟西言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刑主任的贺礼。”

梁悦吃了一惊,扭头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佟西言又笑了:“怎么了?”

梁悦一时气急,差点就要问,佟西言你是不是有病?

“你不觉得这太贵重了吗?”

“哦,”佟西言打着方向盘说,“刑主任说他是媒人,送份子钱不合本地习俗,就送了这个车,说我以后赶夜急诊也方便一些,我爸妈怎么也推辞不了,没办法。”

“你不觉得他对你太好了吗?”

佟西言若无其事:“他一个大主任,从打结开始手把手教我这个小住院,他对我一直就很好啊。”

梁悦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了,他吃不准佟西言是真傻假傻,也吃不准他跟刑墨雷好到什么程度,他宁愿往好处想:“你别跟他走太近,他从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