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仍不允许他们放弃，好像躺着的病人是他的骨肉至亲。

刑主任这个称呼背后的威信是他同死神一次一次较量得来的，他值得全院上下的尊敬。

一次失败的手术对刑墨雷的内心冲击有多大，佟西言无法想象。刑墨雷内敛，从不表达这些情绪，他对人对己都非常严厉，肿瘤科因此绝不允许有手术意外发生。

好在病人自己有天大的运气。

血管重建非常顺利，随后的介入治疗也非常有效。只是病情已经到了卵巢转移的程度，总归手术效果不会太好了。

师徒俩那天没有吃午饭，下了手术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佟西言满头满脸的血腥味，冲了两遍澡才冲干净。刑墨雷情绪恶劣到毫无胃口，叫餐厅下了碗排骨面送到手术室，自己光就是抽烟看他吃。

佟西言担心病人的愈后，问师父病人的右侧肢体活动会不会受影响。刑墨雷说不会，他髂外血管畸形，即使完全离断动脉，也有代偿支形成，影响程度不大。

佟西言总算能放心吃面。

刑墨雷抽完了烟，给孙彦章打了个电话，要把周子阳，也就是刚才的主刀，调到急诊去。

孙副说：“你不能因为一次意外就完全否定这个人。”

刑墨雷说：“敢情这意外是没有落到你孙院长头上！”

孙副讲不过他，只好悻悻挂了电话。

刑墨雷收了电话，坐下来看了一会儿小徒弟稀里哗啦吃面的样子，身体头到处乱撞的一团火才慢慢熄灭了。佟西言吃了一半，见他老看他，便把剩下的推了过去，刚咬在嘴里的一块排骨也松口还了回去。

刑墨雷完全不计较，大方接了筷子，也稀里哗啦吃开了。????

日常12

周六上午，梁悦在去给梁宰平送落在家里的文件时，听到肿瘤科的一个谁在人事科办公室里聊刑墨雷的八卦。

他们讲到了刑墨雷的新欢内科那谁，柳娇花媚，某天牌局结束之后上了他的车，当晚便没有回过家。老公都找到单位来了，不知道刑墨雷使了什么手段，竟没弄出一点水花来。

“听说她老公一直身体不太好，不行。”

“可不，所以刑主任怜香惜玉嘛。”语气满是暧昧调侃。

“有没有那么厉害啊？”有人问得咸湿。

“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另一个人打趣回她，“不白睡你的，刑主任大方的很。”于是整个办公室都哄笑起来。

肿瘤科的那位还是忌惮自家主任的脾气，笑完了说：“当八卦讲过就算了啊，被刑主任听见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有人笑着回她，“他要是骂你，你就回他，你说你也就骂骂我们了，有本事你骂一句佟西言试试。”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没了声音，估计说话的那位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静了一会儿，屋子里传出了似有似无的一声轻笑。

梁悦走开了。

当天中午午睡时，他便向梁宰平吹枕边风，要他把佟西言拿到行政楼来。

梁宰平摸不着头脑：“拿来做什么？他是临床专业的。”

“你不也是临床的吗？”梁悦抬杠。